可也正是对方的所作所为,让书房里的异样全然化为乌有,反而露出了端倪。
此刻,既然谢铮已经清楚,有这样一个人在暗地里盯着他。
那么,将此人揪出来,不过是早晚的事。
“起来吧。”
选中了一家铺子后,谢铮淡淡吩咐道,他把其余的地契放回去,却并未将暗格关上。
常柏才要起身,瞧见主子如此,忍不住开口问道,“主子,这暗格……不关上吗?”
“侯府里漏成了筛子,书房仿若无人之境,能被随意进出,关不关的又有何妨?”
“主子息怒!”常柏连忙跪了回去。
他低垂着头,想到方才似乎瞧见主子笑了,越发心惊,“属下……属下……”
“行了,”谢铮打断了他。
“之前府上的防守不够严密,是因为夫人曾说我时常征战在外,府上护卫太多,一则会令她害怕,二来连那院的门都关了,怕旁人传出闲话。”
“以后明面上的守卫依旧如此,你将暗卫筛选好,别出乱子,至于如今府上的这些……”
“把他们一个一个地替换掉,慢慢审问,总会有人先耐不住。”
一切交代妥当,谢铮将地契收好,向书房外走去。
*
此时,纪芜已然来到主院。
从书房走过来的路上,她其实想了许多,她并非没有察觉到端倪。
只是,无论她怎么想,都不觉得嫡姐会对侯爷做什么不利的事情。
她认为,应该是有人利用了嫡姐的体弱,钻了侯府布防上的空子。
否则,该如何解释书房里的太过干净?
肯定是侯府外有人盯着侯爷,这府上……也有内应。
然而,这些事情想归想,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侯爷说,就连嫡姐那边,她都不好交代。
因此,她决定哪一边都不多嘴。
毕竟,侯府内的事情,说到底是夫妻俩要商量的事,不该她一个外人来多嘴。
至于拿不到铺子的地契,她并不会觉得失望,反而还琢磨着回头去一趟白日斋。
不管怎样,侯爷送了她那么好的一个庄子,她没能帮到什么,不如就手做几样东西送给他。
到时候将那些小机关放在书房,没准以后能够用到。
思及此,纪芜重新露出笑容,进到屋中。
纪明昭靠坐在软榻上,脸上带着温柔笑意,“让你出去散散心果然有用,气色确实好了不少。”
“既如此,阿芜,那些庄子上的账目,你便不必再看了,之前说的那张邀帖赴宴,也不必去了。”
闻言,纪芜不由得怔了怔,“姐姐,我……”
“二姑娘怎么还不明白?”才刚开口,就被房妈妈的讽刺声打断。
“无论是让你去查账又或者邀帖赴宴,都是夫人担心你,想让你出去散心的借口。”
“庄子上的账目,其实一直都有人查,夫人那般心疼你,哪里舍得真让你辛苦?”
纪芜忽然明白,为何当她跟侯爷说,要帮着嫡姐收账时,他会是那样反应。
她握着纪明昭的手,心中感动不已,“姐姐,你最好了。”
她并未注意到,虽然房妈妈在跟她说话,却始终没有过来。
此刻,房妈妈站在门口靠窗的位置。
时不时地向外瞄上一眼,瞧见谢铮踏进主院院门,唇边勾起一抹冷笑,快步向软榻走去。
当她来到纪芜身边时,房妈妈刻意压低声音,语气又快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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