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属下奉命,去查夫人曾去过的棺材的铺子,临近晌午才回到府上,听碧玺说二姑娘回了伯府。”
“属下猜想,二姑娘会回伯府应当是为了乔姨娘的丧事,可昨日的事情,属下就在跟前,担心二姑娘会受为难。”
“属下特意跑了一趟伯府,未曾见到乔姨娘的灵棚,也不曾瞧见二姑娘,于是进到伯府内,找来两三个下人询问。”
“下人们皆说不曾见二姑娘回去过,属下便派了人回到侯府,可二姑娘也不曾回到侯府。”
“属下就想,可能是乔姨娘已被送走出殡,二姑娘身为女儿,自当送葬,算算时辰,最多傍晚也能够回来,便特意等在伯府中。”
“这期间,属下曾数次派人回到侯府,皆不见二姑娘回去,直到傍晚之时……”
常柏紧紧皱眉,将今日经历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回禀给谢铮,“属下亲眼目睹伯府的下人悄悄将乔姨娘的棺木送出伯府。”
“送葬的队伍之中,有二姑娘的弟弟纪明旭,却唯独没有二姑娘在,属下连忙回到侯府,依然不见二姑娘的踪迹。”
如此情形,让常柏意识到,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他连忙将手下的人散出去,寻找纪芜下落。
结果——
白日斋没有。
丰乐楼没有。
于婆婆的住处以及京都外的几个庄子,全都没有。
他这才来到宫外,焦急地等待自家主子出来。
“请主子恕罪,是属下失职,没能安排好跟在二姑娘身边的人,致使发生如此的事!”
听完常柏的回禀,谢铮沉默着翻身上马,向侯府归去。
回到静思居,瞧见软榻上摆着小庶女的东西,甚至房间内还残存着她身上的馨香,却唯独不见她在。
谢铮又去了一趟主院。
纪明昭脸色苍白地靠在床上,“阿芜?我醒来后吩咐房妈妈去找她,让她不必回去,可房妈妈去晚了一步,侯爷莫急,我让房妈妈亲自去伯府问问。”
她转头看向房妈妈,正待开口吩咐,就听见清冷的声音传来,“不必了,夫人好好休息。”
冲着纪明昭颔首,谢铮转身离开,亲自前往永安伯府。
*
此刻,伯府之内。
王氏眉心微蹙,正用着晚膳。
“夫人,您的脸色不大好,可要找个大夫来瞧瞧?”一旁的李妈妈关切问道。
“我……我也说不上是怎么了?这感觉昨日也有,今日在二娘被送走以后,那种难受的感觉便再次卷土重来。”
放下手中的筷子,王氏轻抚心口。
“夫人,您就是太过心善,所以才会如此,要老奴说,将二姑娘送走,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或许吧。”王氏叹了口气,从桌前起身,向软榻走去。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下人回禀,“启禀夫人,大姑爷来了。”
“他……他怎么来了?”王氏看向李妈妈,“下人们的嘴可都封严实了?还有送她回来的那个车夫。”
李妈妈连忙回应,“夫人放心,都安排好了,那车夫拿了银子,已然离开京都。”
闻言,王氏放心了些。
她吩咐下人将谢铮请到前院厅中,随即带着李妈妈见了他,“都这个时辰了,姑爷怎么来了?”
谢铮牵挂着纪芜,周身散发着噬人的威压。
他看向王氏跟李妈妈,忽然一个闪身,来到李妈妈身旁,伸手扣住她的脖颈。
微微用力,就将人从地上提了起来,冰冷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说,纪二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