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芜叉着腰,怒瞪着曲管家,厉声质问道。
“刺杀?这话是怎么说的?快,咱们进府里去说!”曲管家连忙开口,好说歹说,才将人请进城主府。
“二夫人,还得劳烦您仔细说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
“就我方才说的,我们在城外遇到了刺客,我的马也死了,这些箭便是证据!”
纪芜一边说着,将几支箭拍在桌上,除了今日的那几支以外,还有石金制成的那支。
这同样是回来的路上,她想出来的主意。
“还请二夫人息怒,容我先看一看,您放心,这刺客之事……在下定会命人查清。”
曲管家一边说着,将桌上的几支箭拿起,挨个查看箭头的同时,还不忘安抚纪芜。
“哼,你最好说到做到!”纪芜说着,一副气鼓鼓的模样,将头别向一旁。
谢铮坐在她身边,眉心微蹙,看似转脸去安慰她,实则注意力在曲管家身上。
有那么一瞬间,他从曲管家身上捕捉到一丝与方才截然不同的情绪。
看样子,这位城主府的大管家,也认得石金。
“纪公子、二夫人,这些箭看着实在平常,还请二位给在下一些时间,让在下派人查明,好给您二位一个交代。”
将几支箭攥在手中,曲管家冲着两人行礼道。
“至于二夫人的马,还有您二位的衣裳,皆由城主府包赔,除此外,在下会命人准备一份厚礼,给您二位赔罪,如何?”
“嗯……看在曲管家如此诚意的份上,行吧,”纪芜的声音缓了几分,随即像是想到什么,再度开口。
“对了,我与夫君在城外时,听到好大一声巨响,那是怎么回事?来了郾城这些时日,也不曾听人说过啊?难道是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面对纪芜的再次询问,曲管家只是略有迟疑,便再度笑着回应。
“这……实不相瞒,城主府也在调查之中,倘若查明之时,二位还在郾城,定然告知。”
“这样啊……”纪芜似有些失望地点了点头,随即冲着曲管家伸手。
“刺客的事就劳烦曲管家了,但这些箭还请给我,回头找到了刺客,我要一根一根地都插在他身上!”
有那么一瞬间,厅中似乎静了片刻。随即曲管家笑着点头,双手将几支箭奉上。
“那我们这就走了,咱们明日再见。”纪芜伸手接过,与谢铮相携着往外走去。
曲管家跟在一旁,“刺客的事让二位受了惊吓,不然看过大夫再走?”
“嗯……那就劳烦曲管家跟大夫说一声,让他辛苦一趟,去客栈帮我们看诊,我有些乏了。”
纪芜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曲管家笑着应声。
*
从城主府离开后,一行人回到客栈。
进到房间,纪芜靠坐在软榻上,低声问道,“官人,那日的刺客究竟是谁派来的,跟城主府有关系吗?”
“据刺客交代,他是城外的人。”谢铮坐在软榻的另一边,倒了两杯茶。
不等他开口,纪芜便端起其中一盏,若有所思地小口喝着,“可他手里的石金箭,究竟从何而来?这几天没看到常三,莫不是?”
“嗯,”谢铮喝着另外一盏,淡淡应声,“我让他亲自去查此事了。”
“官人,我总感觉这件事不简单,常三他……不会有危险吧?”纪芜有些担忧。
两人正说着话,房间外传来回禀,城主府的大夫到了。
“你先让大夫给你诊脉,我出去交代几句。”谢铮吩咐一声,起身离开房间。
纪芜坐在软榻上,等大夫进来之后,便请他为自己诊脉。
她忽然想起一桩事来,见侯爷正好不在,低声询问道,“大夫,我的身体可有大碍?我想给夫君生个孩子,不知能否顺利怀孕?”
“夫人的身体底子极好,并无大碍,亦没有什么不妥当之处影响受孕。”
闻言,纪芜安心许多。
这位城主府的大夫跟京都里的大夫说的一样,想来她的身体确实没事。
可……她跟侯爷做的不少,为何还没有身孕?
正想着,大夫的声音再次传来,“不过,受孕之事不能光看一人,那日我曾为公子看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