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正阳慢慢点着头,没有说话。
“谭文森在学校里很得宠,但是回到地方上就显现出一些不适应来了,我觉得照理说不该如此的,他也算出身干部家庭,论理应该对体制内的情形比较了解才对,但是可能是在学校里有些傲岸孤高,所以分到真阳县司法局却屡屡碰壁,受了一些挫折,因此和他父亲关系也闹得有些僵。”
姚莉笑了笑,“他父亲原来在蓝光厂工作,后来调出来到县里,担任过真阳县安监局的副局长,退下来到政协去了她母亲原来在真阳县检察院工作,现在也差不多该退休了吧,我原来和他母亲工作有过接触,加上又是自家师弟,所以就了解比较多一些。”
“嗯,学校和社会的不同,使得他可能有些不太适应,受了挫折,就有些愤世嫉俗,自暴自弃?”沙正阳含笑问道。
“愤世嫉俗自暴自弃倒也说不上,但肯定有些消沉情绪是真的。”姚莉扬起下颌想了一下,“两个月前我在和一位律师朋友闲聊时对方提到谭文森似乎有点儿想出来当律师,有点儿这个意思吧。”
“当律师是好事,但是他这种因为工作受挫才要出来当律师的心态,恐怕也未必能当好一个律师。”沙正阳摇了摇头,他觉得如果是这样,那这个人选就真的不合适了。
“正阳,你也别听姚莉一面之词,我倒是觉得谭文森并不像她所说的那样不堪。”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常磊道。
若是以往,姚莉肯定是要和丈夫辩驳一番的,但这一次她却罕见的没有说话,只是低垂下头,夹菜吃饭。
“姚莉说谭文森在单位上受了挫折,那也是有原因的,为什么会受挫折?受了什么打击?”常磊自从当了经开区公安分局副局长之后,精神状态也比以往有些不一样了,说起话来也更有气势。
“看样子有故事。”沙正阳笑了。
“真阳县司法局局长赵秋寒本来就不是一个东西,原来在县公安局担任副局长,就因为品行不端被撵了出来,调到县司法局当副局长,不知道后来怎么的就还当上了局长,他利用手中职权,经常指使一些和他关系密切的律师钻法律空子,甚至收买证人,为一些罪犯脱罪,谭文森不就是因为看不惯赵秋寒的做派,顶了赵秋寒几次,才被赵秋寒穿了小鞋?”
“这么简单?真要有这类事情,赵秋寒怎么没翻船?”姚莉轻轻哼了一声,“再说了,就算是赵秋寒有问题,你一个新嫩,也算是干部家庭出身,难道一点都不懂战略战术?就这么愣头青的硬顶硬撞,结果呢?人家随便给你装个套,你就栽了。”
沙正阳笑了起来,敢情这公母俩是在自己眼前演一出戏啊,这是变着法子给自己推荐来着,看样子这公母俩对谭文森印象不错,只不过还有些担心和顾虑罢了,先要给自己打预防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