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正阳眉头慢慢皱了起来,一涉及到安全问题,那就没小事,而楚天澜这么郑重其事的和自己汇报这个情况,肯定意味着这里边有问题。
“嗯,你继续说。”沙正阳点点头。
“有人向我反映,在年前皇岗村和鹤岭村那几家小煤矿都陆续重新开工了,我当时还有些不太相信,因为据我所知那些小煤矿的安全设施除非不计成本的投入巨大资金进行改造,那么是基本上不太可能达到生产安全标准的,如果说这里边又开了起来,肯定有问题。”楚天澜继续道。
“你是说有人私自重新开工?这么大胆?”沙正阳沉吟着道:“这瞒不过村两委和镇上吧?或者本身就和村上和镇上有利益纠葛?但这种事情只要一开,肯定会有利益羁绊者向县安监局反映才对,也瞒不过去啊。”
楚天澜点头,沙正阳也是在乡镇村上干过的,对这一套自然很熟稔,清楚这里边的门道。
有得利者,就有利益受损者,哪怕没有利益受损者,也会有无关但是眼红者,这种事情遮掩不过去的,起码要想长时间遮瞒过去是不可能的,就算村镇两级干部打掩护也不可能。
“我了解了一下,据说是这些煤矿做了安全设施的添置和完善,达到了安全生产标准,经过了验收,所以都就都开工了。”楚天澜沉吟着道。
“你觉得有问题?镇上还是安监局?或者就是煤矿承包者?”沙正阳抿了抿嘴,“或者是后者打通了前两者?又或者的确是人家花了大钱投入达到了安全标准呢?”
这个年代安全监管体系的确不像十多二十年后那么严格,但是也绝非你随便糊弄几下就能过关的,真要出了大的安全责任事故,也一样是要各级追责问责的。
这个世界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和爱,无利不起早,安监局也好,镇上也好,甚至村上也好,谁会毫无来由的替你承担这种风险?
沙正阳知道最后一个情况可能性很小,否则楚天澜不会这么急匆匆来找自己,自己和他虽然不能说是命运共同体,但是肯定算是关系密切,真要出一个大事故,自己要被问责,对他来说也没有好处。
“根据我在官陂镇工作时的了解,花大钱投入是绝不可能的,哪个煤矿不是三五十万能解决得下来,花上上百万,那种小煤矿,什么时候才能收回投入?而且煤矿产权都是村上的,承包期也有限,都是三五年一签,你想要签十年八年,村里也不答应,一旦真的你发财了,村上肯定会提高承包费,这里边猫腻多着呢。”楚天澜冷冷的摇摇头,“所以这种可能性没有。”
“所以这里边肯定出了问题,但如果没有安监局验收,他们是过不了关的。”沙正阳冷静下来,“问题是镇上为什么会同意?村上有利益纠葛可以理解,镇上也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