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兄不在荆州,局势随时可能改变。知晓边境空虚,氐人九成会发兵。之前连失三郡,苻坚的日子很不好过。想要安定人心,总要打一场胜仗。”
说起来,北边的政权都是内忧外患,秦氏亦不能幸免。东晋偏安南地,纵然也是麻烦重重,却未必短命。
“幽州你也看过,对比西河等地,可能看出区别?”
秦玒皱眉,没有马上回答。
不是无话可说,而是想说的太多,不知该从何说起。最后只说出四个字:“民心所向。”
“对。”秦璟点头,“民心可用,赛过雄兵万千。”
“阿兄,是不是……”秦玒咬紧后槽牙,后半句话实在无法出口。
秦璟看着他,笑容一点点收起,轻轻摇了摇头。
“不到时机。”
“时机?”秦玒皱眉。
“当前大敌实为诸部胡贼。容弟非池中物,可称当世豪杰。将来纵有一战,也当正大光明,以实力决一雌雄。”
秦玒张开嘴,重又合上。既存一股忧心,却又莫名的松了口气。
“我听阿兄的。”
当日,又有一只黑鹰飞入刺使府。
看到秦策亲笔书信,秦璟秦玒知晓情况紧急,不能继续耽搁,很快向桓容辞行,准备动身北返。
“时间仓促,来不及备下谢礼。”
临行之前,秦璟取出一枚古玉制成的发簪,郑重送与桓容。
“此乃战国之物,秦国公子曾佩。今赠容弟,聊表心意。”
玉簪不是魏晋样式,而是稍显扁平,似一把缩小的长剑。簪头雕刻成兽形,兽口大张,紧咬一头麋鹿。簪身中段刻有几个篆字,不像是姓氏爵位,倒像是某个地名。
可惜年代久远,地名屡经变迁,一时无法辨认。
唯一能确定的是,此物价值连-城,非寻常人可以佩戴。
秦璟之前曾赠他发簪,与这枚的意义相似,确也有所不同。
“兄长诚意,弟不敢辞。”
桓容没有推辞,郑重接过玉簪,同时取出一只扁长的木盒,道:“秦兄此次北归,未知何日得以再见。弟亦备有一分薄礼,还请兄长莫要推拒。”
木盒制作精美,黑底红漆,花纹沿着木理雕琢,呈瑞鸟之状,既有奇趣又不乏古意。
递出木盒时,桓容能清晰感到手背被划了一下。表面不动声色,暗中磨了磨牙,在秦璟收手之前,食指轻勾,指尖擦过微凉的手腕。
秦璟微感惊讶,似没料到对方会有此举。
桓容表情严肃,始终正经以对。
两人动作极快,别说随行的护卫,连站在近处的秦玒都未能发现。
“容弟保重,璟告辞。”秦璟登上马车,向桓容拱手。
“秦兄一路顺风!”
桓容立在原地,目送车队行远,方才下令回城。
坐在车里,桓使君摸摸下巴,嘴角不由得弯起,笑得活似一只逮住大鱼的狸花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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