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呢?
人类总是善于淡化伤痕。在那之后……他好像不记得太多了,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些短暂的温暖很快就消失了。他很快还是两手空空,孑然一身回到了寒冷的桥洞。命运总喜欢和他开玩笑,世间的万般不幸好像都降临在了他一个人的头上,给了一点火光又抽走,反反复复。
最后的记忆,是他卷起铺盖,跌跌撞撞长途跋涉了很久,唯一的想法是“死在一个美丽的地方”。
站在一处城外的山坡上,捂着疼痛欲裂的肚子,吐着血,望着几乎漫山遍野的蝴蝶朝他飞来。那一瞬间,生理上的疼痛好像也随之消散。
那一刻命运的钟声敲响,世界游戏救下了濒死的他。
他站在横港医院的走廊尽头,再一次地感触到了那种似曾相识的温暖——尽管这种温暖针对的不是他,但也弥足耀眼。
正如此时他孤身一人站在白雪皑皑的街道,感受着似曾相识的寒冷。渗出的雪水就像桥洞下的无数个日夜,而身边空无一人。
很快,穿着鱼龙服的一队人马赶来,远远向他动用符篆,想要将他这个危险的“异种”擒拿。
“——拿下他!”
“——异种非常危险,各位当心!”
符篆的光效扑面而来,吕树缓缓抽出了刀锋。
直到,
一位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挡在了他面前。
“随我回去。”
苏明安的身边流淌着时间的光晕,伸出手,要接他回去。
……这是苏明安第一次动私心。
身为神明,他本该无所顾忌,就算像神灵把世界当成自己的一言堂也没有问题。但他深知,独裁虽然有效,却会造成大范围的视野盲区。所以他一直都把自由交给主理人们,让他们秉持律法与公义,不肆意毁坏秩序。
但这一次……
在吕树走至世界边缘后,所有人都以为吕树被流放了,苏明安表面上也没有挽留,却很快抵达了吕树被放逐的时代,不声不响地把吕树捞了回来。
回到圣城后,站在房间里,吕树张了张嘴,他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心情,但无疑心底是温暖的。他犹豫了一会,还是问:
“为什么?”
……你没有必要因为我打破规则,你已经目睹了那么多公正的审判,你遵从了正义与平等的公理。我就算流落于时代之中,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苏明安说:“因为我不会混淆主次。”
吕树:“……主次?”
苏明安说:“我之所以拯救这些世界,固然我希望它们能得到保全,但我不会为了完美的局面就让伱们这些朋友受苦。确实,只要我不管你,神明的公义就不会有损,但我觉得……没有必要。你们的优先级……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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