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我常常以巡视城防,体察民生为名。偷起懒来在长安城里抓紧时间闲游漫逛,虽然满目创痍。但是没有怎么影响我的兴致,毕竟有些地方平常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去地,不留下到此一游的纪念实在可惜地很,现在是长安城里暂时还是我说了算,但几个月后就不知道了,俗话说有权不用过期就作废了。
若是薛景仙在这里,会怎么说不是那种喜欢高喊“主公大业为重”,动不动就乱死谏的狗血人物,他不会罗嗦什么,只会把荒事务的后果和影响,写成各种损失评估式的材料,三天两头送上来。
至于擅长揣摩人心的温哲,只会为了逢合上意,把这么做理由,准备的更充分一些,让人看起来更名正言顺冠冕堂皇一些,并顺便在其中为自己发掘出足够的好处。
而郑元和,更是喜欢埋头做事,不喜欢和你多话的人,他只会加倍用自己地努力,消弭一些可能带来的不利影响。
真正地我,则简装易行潜出延秋门,走在城外的官道上,绵长的石板道过了西津渡的浮桥就到了尽头。
空气中尽是新翻泥土混合着草根新鲜的气味,道路两旁,四野的宽旷田地里,无数牵犁引马推车抗锄执铲的青壮人等,清理废墟,翻整田地,疏引水渠,铲石刨土的叮当声响,交杂着牛马此起彼伏的嘶命,不时满载的大车在卖力的吆喝声中碌碌奔驰而过,在刚刚解冻的黄土大道上,留下纵横交错的深辙,放眼四望,正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早春繁忙景象。
八百里秦川年前,还是:后世那种满眼黄土,风卷高坡满脸尘的严重水土流失,一锄头掘下去翻出土来是肥沃富殖的深色。
似乎是这些日子军人大队小股的往来奔走见的多了,倒没什么人注意我这一小队人马,那些近在田边的人,根本头抬都没抬,汗发如雨的忙自己的事。
虽然关中已经基本平靖,但大量被打散的乱军尤未清剿干净,只是抛弃了过去的身份改头换面躲起来,我的此行说不准就有遭遇的风险。
不管怎么样,已经有好些人在还乡途中,真真假假的遭遇了一些据说已经饿红眼的乱兵袭击,当然,其中有一些是属于在长安不受欢迎,又不便公然驱逐的人。我还是带足了最精干的护卫。
一路驱马长弛,奔踏溅落起无数新草翠叶,在小杨的前引下,南向偏离了大路后,越往前走就越人迹罕至,直到在一个只能牵马行走的谷道,踩着如毯的新发草甸,又走了小半沙漏的时辰,上得山去。
“到了”小杨忽然驻马停了下来,看了看树上的暗记喊道。截下马上,一只乌黑的狼牙棍,几个箭步上前,扫开一大片灌木。
由他在前面开道,很快让人一眼就看到前方的东西,我的心情顿时再度剧烈涌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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