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与愿违,张大牛的摇头换来的不是独善其身,而是那高大的汉子砍过来的一刀,张大牛自认为还是有几下子,至少在禁卫军中,除了那些诡异的人,很少有人能打得过他,这次他却没这么认为了,那大汉的一把大刀竟然砍断了自己的钢刀,顺势砍破了自己的盔甲和肚子。
张大牛在闭眼前看见他们把刀口举向了自己的婆娘,还有一人进去了房间,房间里还睡着自己刚满八岁上了两年私塾的孩子,他希望那孩子将来能认得几个字,不期望他能做大官,但识得字的话肯定会比自己好点吧。
张大牛眼睛无奈地闭上,脑中叹息一声:“原来老实也有错啊。”
“老实并没有错,错的是你不懂得何时该去老实。”刘清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工部右侍郎施凡。
过了半晌,施凡抬起头来,一张平凡的脸上以是挂着深深地疲惫,双眼中也带着血丝,他沙哑着声音道:“首辅大人只教下官去与他们交好。”
“所以你就老老实实地与他们交好了?然后又老老实实地把东西传给了他们?”刘清冷笑道,“那本官叫你吃饭,你吃菜吗?本官让你入厕,你要手纸吗?本官看你早就纯戏弄之心了吧,还真是高尚得很呢,老老实实地把朋友交到骨子里去了,你说你那十岁大的儿子会不会以你为榜样呢?”
跪在地上的施凡身体一阵颤抖,几息过后,突然又停止了,他站起身来,平静地盯着刘清,淡淡地道:“圣旨是写给天下人看的,也是天下人的圣旨,首辅大人莫要做这另外之人,待圣意降临,下官自然会跪起,下官不喜有人拿着圣旨四处招摇,污了圣上的名声。首辅大人若是无事,下官告退了。”说罢转身就走。
“真是阔达,你的儿子不知道有没有你这么阔达。”刘清冷哼一声道。
施凡站立,头也不回地道:“蛟始终只是蛟,任他如何翻腾,总是在一隅之地,若是行恶了,九天之龙会来惩罚于他。我儿自小便知晓只待站着死,不求跪着生,首辅大人若想圆他的梦,下官感激不尽。”
施凡紧咬着牙,正要踏出,两柄钢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宛若不见,依然向前走去,眼看着刀口就要划破了他的脖子,一声淡淡地声音传来:“让他走。”
两为拿刀之人听得刘清的命令,让开来。
尚书府门前的一架马车上的车夫见施凡出来,连忙迎上去,笑道:“老爷你。。。”话到这里卡然而止,他惊恐地发现自家老爷的嘴角溢出了的鲜血,结结巴巴地道:“老爷,你,你。。。”
“扶我上车。”施凡低声道,这一开口来,嘴角的血液更是多了。
车夫慌手慌脚地把施凡扶上马车坐好,焦急地道:“老爷,你怎么受伤了,流了这么多血,不行,林元这就带你去看大夫。”
“林元。”施凡叫住了正要出车内的车夫,挤出笑容道,“我没事,驱车回府吧。”
“可是老爷。。。”林元担心地道。
“回府。”施凡面色一整,严肃地吩咐道。
“是。”林元看了看自家老爷,无奈地出得车去,鞭子扬起,狠狠地抽在马屁股上,马嘶叫一声,奔跑起来。
待听得车轮滚动声,施凡才喷出一口血来,在尚书府时,他的唇下之肉已被自己咬破,手指也扎在手心中,他却感觉不到**的疼痛了,只是内心,若撕裂了一般。
“小平,待为父尽了忠,就去陪你。”施凡喃喃地道,脸上一片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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