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戚大将军却不得不弯下他挺直的腰来,想起这原因,他几乎就要跳起来骂贼老天,可是他跳不起来,因为他在前几天突然得了一种很怪的脚疾,症状便是脚底板上变得通红一片,一旦挨上其他东西就会钻心似的疼,对于南征北战的将军,疼本来不算什么,可是这种疼,却似痛彻心扉,痛入骨髓。他咬断了几根大拇指般的木头,在曾经试过迈出的第四步后光荣地倒下,那种痛,让他的双腿抽搐。
不站便不站吧,挺起腰板坐起也可以嘛,戚远之是闻名的将军,坐在高头大马上可以尽显其彪悍风姿啊,可惜,这个美梦在两天前破灭了,戚将军又染上了痤疮,他试过用双手撑着马鞍,让屁股悬空,可惜这个动作维持了半个时辰后,让武功还算不错的他也是累得双臂发软。
他满以为痤疮是很好治的疾病,很可惜,他的梦想在大夫的妙手下破灭了,痤疮依旧还是痤疮,并没有变成他坚实的屁股。
他狠狠地甩过随军大夫的耳光,奈何后来证明耳光的确不能让这些大夫变得聪明,而把他的股疾脚疾医治好,所以他也懒得再浪费力气去甩了,只用他在战场上练得的一双择人而噬的双眼,就可以把那些大夫吓得腿肚子打颤,让他们发誓一定彻夜研究医术为将军诊治了,很显然,这些话也不过是大夫们权益之计,三天了,已经三天了,他们还是没有办法。
所以,戚将军只有呆在马车里面,而这马车是部下从路过的车夫手中买得,至于怎么去买,花了多少银子,他懒得去想,让他感到郁闷的是,就算有了马车,他也呆不好,因为他两处疾病,他只有趴着才能安生,可是就算他趴着,把膝盖一下屈起来,马车也不够长,他的头会伸至车门外,他的一个部下出了个主意,就是把马车里的长凳横在车门往后一点,然后让将军大人趴在板凳上,膝盖着地,在把双脚吊起,在将军大人把姿势摆好之后,看到部下强忍着笑容时抽搐的面容,将军大人也明白这姿势实在是不雅,他火了,把出这馊主意的部下唤过来扇了几耳光,然后让部下接着出主意,苦思冥想的部下们最后想出了个点子,便是把两条凳子横在马车内,中间留个空隙,然后让将军坐在里面,臀根与大腿根部与长凳接触作为支点,然后在接触的地方垫上棉衣,这样一来,便舒服多了。
可是腰却不能长期地挺直,最后酸了,只好弯下来,而且,每次将军大人看到自己这姿势时,就想起年轻时还不在军中那会儿蹲马桶的样子,若是把两条板凳弄弯接在一起,不就是个马桶的雏形了么?想到这里,他也只有苦笑,现在没了其他的办法,总不能弄个敞篷马车,然后趴在上面,让兵士们看着他们将军的大脚丫子吧。
为何自己会生这等怪病?
戚远之正在自怨自艾,眼光不经意扫到了身旁放着的一个大方盒子,戚远之咬了咬牙,把盒子拿过来,打开来看,只见里面还有一个小方盒子,戚远之小心翼翼地把小方盒子打开,露出了一只袖珍白玉老虎,戚远之轻轻地抚mo着老虎头,思绪飘向远方。
“将军,到阳泉古道了。”马车外部下清朗的声音传来,戚远之把白玉老虎收起,问道:“何时了?”
“回将军。”那部下道,“申时三刻了。”
“继续前进,戌时休整。”戚远之下了命令后,喃喃地念道,“阳泉黄泉,黄泉阳泉,你是要通向阳泉之道,还是通向黄泉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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