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永裳文弱书生一个,偏瘦削,一个大男人,白的不像话。虽已过而立,林永裳都会没事儿早上练练太极拳什么,故此身材保持的很不错。
虽然上次见过一回,不过上次徐盈玉是用暴力手段解决林永裳,又着急找林永裳身上的烙印,还怕外头人闯进来误会什么,自然看的不够仔细。这回,徐盈玉倒是大大方方的看了几眼,林永裳赤着上身,无奈道,“玉妹,你还是收着些,这样大方,男人都要被你吓跑了。”
徐盈玉捧起一个小匣子,一面道,“无妨,我不当你是男人。”
林永裳被噎死,趴在榻上,想着男子汉大丈夫,何必与个丫头一般见识。徐盈玉拉了把椅子坐在旁边,她对林永裳很有些情意,看到林永裳肩那么大的一处深褐色的烫伤,尤其是衬着周围雪白的肌肤,更显狰狞可怖。徐盈玉心里颇有几分不是滋味儿,伸手摸了摸。
林永裳一结巴,“莫、莫、莫要乱摸乱碰。”
“不摸不碰,怎么给你遮掩。”徐盈玉还按了两下,问他,“现在不疼了吧?”
“不疼不疼,你快点儿,大冷的天儿。”虽说天冷,林永裳却无端出了一身的汗,嘴里催促着,其实心里颇是后悔,他宁愿让来钦差到伤疤,再想法子去辩解,也不愿在徐盈玉面前受这个罪。死丫头搽的什么香,这么……嗯……让人……心猿意马的。
徐盈玉笑一声,林永裳耳朵都红了,徐盈玉见好就收,也不取笑于他,帮林永裳往身上放各种香粉乳膏儿。
徐盈玉折腾了大半个时辰,效果却并不理想,林永裳此处烫伤后又不知道怎么将奴印腐蚀过又烫了一回,疤迹放大,周围肌肤也有一圈凹凸不平,而此时的化妆品,不论是定型性还是其它,都无法与现代相比。
就是搁到现代,这样的严重的疤痕,也并非化妆品可以遮去的。
徐盈玉不知是累还是急,鼻尖儿沁出汗珠儿,眉毛紧锁。林永裳赤着上身看镜子里的效果,安慰道,“算了,别忙了,这不是用香粉可以遮去的。再者,太医正也不是老眼昏花,用这样的手段,若是被人揭穿,就百口莫辩了,我已有万全之策。”
徐盈玉叹道,“我帮你洗掉吧。”
“不,不麻烦妹妹了。”林永裳捡起件袍子披上,歉意一笑,“一会儿我泡个澡就好了,你为我尽的心力,我知道。”最后一句,颇多温柔感叹。
徐盈玉用帕子抹去鼻尖儿的汗珠儿,“那我先回去了。”
林永裳要送,徐盈玉道,“你把这些东西收拾收拾,别叫人瞧出形迹来,不必送了,我认得路。”
蒋文安与孙太医奉圣命出行,路上不敢耽搁,虽然顾着孙太医年迈,不过,脚程也不慢,自朝中出来,十日后,到了淮扬总督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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