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妃娘娘哪里的话,娘娘身怀帝裔,臣女们略备薄礼,还请娘娘不要嫌弃。”双方都没有久谈的意思,苏如绘干脆的道。
慧妃又客气了几句,苏如绘便让人把东西呈上,这会该告退了,苏如绘却指着殿门处两个宫女笑着道:“娘娘可还记得这两个人么?”
“倒仿佛有些眼熟……”慧妃一怔,眯了眯眼睛看了几眼,迟疑道,“却是苏小姐亲自带来的,是谁呢?”
“前段时间臣女回宫,太后特拨了三个宫女与臣女添补,当时问过,这两位却是娘娘宫里人,想着娘娘这回仓促回宫,许多人还留在了行宫了看顾六殿下,所以臣女想,莫如让她们还是在流霞宫里伺候娘娘的好。”苏如绘笑意盈盈的说道。
周意儿不由惊讶看了她一眼,却听慧妃安然笑道:“却是要多谢苏家小姐了,只不过这两个人一来是太后拨过去的,本宫怎敢罔故太后之命?二来,这两个宫女从前在本宫这里也只是做做粗使,换了两个倒也无所谓,还是让她们继续伺候小姐罢!”
慧妃最终也没肯收回白鹭与飞鸥,这也是苏如绘的意料之中,现在慧妃可是诚惶诚恐,琢磨着该怎么让太后待见自己,听说这两个人居然是太后拨到玉堂殿的,就是贴身心腹怕也不敢再要回来了,何况是两个粗使宫女?再说这两个宫女的主子是不是她也还未必呢。
出了流霞宫,周意儿却埋怨上了:“太后不喜慧妃,你为何还要把她的宫人还给她?这要传到太后耳中,怕是连你也要怪上的。”
她说话的时候,苏如绘就拉了拉她袖子,只是周意儿说完才发现旁边沈子佩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不觉一愣。
“放心,我不是多嘴的人。”沈子佩见周意儿盯着自己,却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径自踱了开去,竟是有意让她们两个说话。
见状,周意儿却不提流霞宫之事了,皱眉对苏如绘道:“淑妃娘娘叫她这个侄女儿进宫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苏如绘诧异道:“上回咱们不是猜过了吗?”
“哼,若说她无意讨好我姑姑,何必当着太后就一身我姑姑平素喜欢的装束?”周意儿眉头不展,说道,“若说有这个意思,可她进宫这两天,除了拜见过太后,连未央宫我姑姑处,也托了词说重阳节前后,怕我姑姑过于繁忙,等姑姑不忙了再去拜见……要知道那几日过节,太子与五殿下可也因着种种事情常去未央宫的……”
苏如绘想了想道:“往后看着不就行了么?”
周意儿思忖半晌,还待要说,却见前面已经走到了永信宫和仁寿宫分路处,那沈子佩就在路旁停下等她们,这时候按理是要彼此行礼告别的,但沈子佩负手在背后,站得笔直,只是对苏如绘道:“苏家妹妹今儿约了我,我明儿倒想约妹妹一回,不知道妹妹给不给我这个面子呢?”
苏如绘想也不想便道:“太后今儿凤体违和,却不知道沈家小姐想约如绘去什么地方?”
“我进宫来还没有与皇后娘娘请过安,是因为重阳节前后一天,连重阳节,都是皇后娘娘忙碌无比的时候,不敢打扰,因此想着明儿皇后娘娘该不怎么忙了,便想去补上。”沈子佩悠悠的道,“只是我从来没见过皇后娘娘,独自去的话,心里怕有些慌张,而我姑母承陛下怜爱,与皇后娘娘同掌宫务,却也没时间陪同,思来想去,如今这宫里,我最熟悉的就是苏家妹妹了,不知道妹妹肯不肯陪我一起去呢?”
苏如绘不由看了眼周意儿,心道,你刚刚说这件事,沈子佩却提了出来,也不知道刚才的对话是不是被她隔那么远也听了去。
只是她这一眼却让周意儿误会了,冷笑着站了出来道:“皇后娘娘是我姑母,一向仁慈亲善,姐姐为何不敢独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