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听到这里眉头才舒展了一点,和蔼的问道:“你既然来说这件事,想必有些想法了?”
“妃妾哪敢有什么想法?这些都是皇后娘娘与淑妃的管的,妃妾不过是多这么一句嘴,顺便来跟太后您求个恩典。”德妃嫣然笑着道。
听到这儿,苏如绘和丹朱倒也罢了,周意儿却不自觉攥紧了手里的帕子,暗暗给殿下非行使了个眼色,非行左右望了望,见太后只顾着与德妃说话,旁边也没人注意自己,偷偷溜了出去。
这番小动作却躲不过侍立在太后身边的丹朱、苏如绘的眼,两人对望一眼,眼底都露出一丝不赞同,嘉懿太后看似精神都放在了和德妃说话上面,可想一想她长泰廿五年腊八节上敲打六宫的手段,如此明显的通风报信岂是会疏漏的?
不过也难怪周意儿急了,早上在玉堂殿里,苏如绘还刚刚和她说到如今最紧要的让太后息怒就是为澂嫔三人择好新住处,这会也不知道为什么主管宫务的皇后与淑妃竟是迟迟的不来,反而让德妃抢先过来提到,这样回头皇后与淑妃前来请罪时,却是连个象样补救的话都没地说。
何况德妃这话里话外都是在暗示着皇后、淑妃没打理好六宫,才导致堂堂公主被冻病,周意儿哪还不要为周皇后担心呢?
“哦?这倒是奇怪了,除了那年为贞慎太县君的事儿你跟哀家缠了那么一回,之后便再未向哀家要过什么,怎么现在来开口又是为了谁?难不成是葛家那孩子?”太后记性极好,连林氏的外甥也记得很清楚。
德妃露出赞叹之色道:“太后真真是好记性,竟连妃妾姐姐的夫家都记得这样清楚!”但她很快扑哧一笑,“只是太后却猜错啦!妃妾的外甥有太后和陛下的恩泽,如今虽然还缺一个贤内助,但他身份放在那儿,可不敢和太后求这个情!”
“这也没有什么。”太后以为德妃今儿来除了为皇后、淑妃上上眼药,也就是想替葛成求一个指婚的荣耀,在她看来后宫中的妃子多了难免有拈酸喝醋的时候,太后自己当年也是从妃子一步步做过来的,只要不过分,她自是懒得计较,至于葛成,论官职家世,确实还够不上指婚的资格,但他一来是忠烈之后,二来来年开春因要为太子大婚,也要为其他几个皇子预备着,加上又是北伐结束后头回选秀,所以乃是大选,规模极盛,便是给德妃一个面子也无妨,反正与那葛成门当户对的人也进不了皇家的门,再说这一回里,长泰本就已经答应为几个北伐里大大露脸的少年才俊指婚,宫里不过多下一道恩旨罢了。
因此太后很大方的允诺:“贞慎太县君可有看中的女孩子?若是有,哀家就直接拟一道恩旨下去,若是没有,到时候也宣她进宫,你一同帮着掌掌眼,也挑个门当户对又贤惠端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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