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会是,否则也不至于被一壶水吓成这样。”苏如绘见左右无他人,小声道,“袖香姑姑越发的能干了。”
“奴婢有事不明白,小姐和殿下为何会知道这小李子不会自己先去喝那壶水?那水里加的可是无色无味的东西。”浮水好奇的问道。
“之前他百般要求见我时,我也只当他是趋炎附势,不过一想,我在这宫里并算不得有什么势力,而且这小李子既然能从除华宫被调到仁寿宫来,要么他本就是太后的人,要么他另有所用,而当时秀婉说了一句话,让我彻底相信秀婉不可靠,也开始对他产生了兴趣。”苏如绘沉思着道。
浮水奇道:“是哪番话?”
“当时我露出对小李子的厌烦,秀婉比我更甚,说‘太后最不喜欢他这样的,他在这宫里也待不了几天’。”苏如绘冷笑着道,“须知秀婉服侍我是在七年前,宫女一般都是十二三岁入宫,起初经过姑姑、嬷嬷们调教至少也要两三年,秀婉那时候十六岁,正好是刚刚开始接手一些细活的时候,就被派去服侍我,七年中她除了跟着我去德泰殿请安,平日里哪来了解太后喜好的机会?当时却说得那么笃定,除了太后早早培养的心腹,有谁会这么肯定?你看着吧,要不是秀婉死了,死的就是这小李子了。”
浮水忍不住叹道:“说起来秀婉全家的性命都捏在了武德侯手里,也不知道太后是怎么教导的人,居然舍了全家大小也要背叛小姐。”
“她未必在意那些家人。”苏如绘哼了一声,“早先刚进宫在春生殿时,她就无意透露过一些……她是她的姐姐抚养长大的,她那姐姐因着嫁到夫家不久死了丈夫,被骂成克夫,最后潦倒到了自杀的地步,这中间她的家人反而落井下石,只怕她早就对家里恨得入骨,巴不得借我们家之手除了那些人去!”
浮水惊讶道:“怎会如此?”
“好了,秀婉已经死了,不必多提!”苏如绘有点儿不高兴,浮水忙换了话题:“那小姐还没说,如何知道这小李子有古怪的呢?”
苏如绘叹了口气:“这小李子之前在除华宫时你没有看到,最是个贪婪的嘴脸,拿起赏来那都是只嫌少不嫌多的,而且之前秀婉给他那个装了金子的荷包也是被他缠得没了办法,他缠秀婉是为了见我,那时候我就奇怪了,秀婉给他的荷包里装了六两金子,以他身份就是年节拿这点也不错了,见到我难道还会多给不成?那时候我都已经回到玉堂殿,也不用受他威胁,所以我想他可能是有事想和我说,而且这事,还是不想让秀婉知道的。”
浮水更奇怪了:“小李子从前不过是除华宫的守门宫奴,小姐身边的秀婉有问题,还是小姐相处日久才渐渐看了出来的,为何……为何小李子竟也知道?莫非他从前也是太后身边的吗?”
“应该不是。”苏如绘悠悠道,“否则他不会在进了仁寿宫后如此谨慎,连锡奴里的水都要专门养只老鼠食了才肯入口!”
“那他究竟是什么人?”浮水疑惑的问。
“除华宫……有一个人在里面,可是鼎鼎大名的。”苏如绘悠悠道,“当时因为红鸾……就是如今的崔御妻,被陛下临幸,我和秀婉并不知情,在除华宫里四处寻找,当时小李子提醒,去看过那个人……先帝生前最后几年最宠的高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