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绘话中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白,孟蕊儿在此刻的尖叫却是当真为自己添上了几层疑色,周皇后低头思索片刻,吩咐安秋:“你去桂华宫查一查,昨日宣旨时究竟有哪些人在哪些人不在?而秀女之间流传的昨晚赐宴之人又有什么样的差别?”
安秋点了点头,悄然退了出去,看到这一幕,苏如绘嘴角微微一翘,看着孟蕊儿道:“孟家小姐到此刻还不认罪,莫非是要等着安秋姑姑拿来铁证才死心吗?”
“事情尚未水落石出,苏小姐这么说可也太武断了些。”沈子佩已经冷静下来,从从容容的道,“皇后娘娘,昨晚御花园宴散后,苏十小姐回到桂华宫,臣女因为听到先前苏十小姐与陶家小姐的恩怨,所以曾去请苏十小姐去探望陶家小姐,奈何苏十小姐执意不允,后来回到陶家小姐房中,陶家小姐问起臣女去处,臣女不慎之下说漏了嘴,陶家小姐立时情绪激动……算一算时间,如今陶家小姐差不多也该醒了,还求皇后娘娘遣人去问一问,陶家小姐所言自无不妥!”
苏如绘悠悠道:“沈家小姐这话可就不对了,陶家小姐本来就是受人蒙蔽,此刻心里不定多么难过呢,你等好歹也是一起在桂华宫里住了这么久了,怎么一点也不体恤她,这么急急忙忙的要戳她痛处?再说沈家小姐对陶家小姐有救命之恩,陶家小姐那么刚烈孝顺的人想必是很感激沈家小姐的,对也不对?”
“事关陶家小姐自己的性命,难道苏小姐还要怀疑我与陶家小姐串通以谋害苏十小姐不成!”沈子佩睨她一眼,淡然道。
苏如绘微微一笑:“正如沈家小姐之前所言,陶家小姐吉人自有天相……”
“哦?原来苏小姐还不知道,陶家小姐虽然无性命之忧,但也因此伤了声音,原本说话宛如黄莺出谷,如今却喑哑难言,苏小姐刚才也说了,陶家小姐堂堂国公之女,又与苏十小姐素不相识,为何会豁出如此代价来陷害?”沈子佩不甘示弱,沉声回道!
“那么我也请教沈家小姐是否深谙医理?”苏如绘忽然道。
沈子佩警觉道:“略知一二!”
“是么?这也难怪沈家小姐从烛火投影上看到陶家小姐意欲悬梁后破门而入,救下陶家小姐并未立刻前往御花园求见皇后娘娘等主持采选的主位,而是亲自照料了。”苏如绘似笑非笑道,“只是沈家小姐也说了,你对医术只是略知一二,何况有道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桂华宫本是给秀女居住的,又不是药房所在,就算沈家小姐歧黄之术了得,没有药材针石想来能做的也是极为有限,既然已经出手救了陶家小姐,为何不立刻使人告知中宫,派太医前去救治?”
苏如绘蓦然脸色一沉,冷笑数声,转头对皇后道:“娘娘,臣女原本还以为陶家小姐并无大碍,略躺一躺也就是了,可听沈家小姐的意思,陶家小姐因此却是喑了嗓子!堂堂宁国公嫡女,进宫来参加采选,本是一件喜事,如今却哑了嗓子出去!知道的说娘娘是受了人蒙蔽,不知道的,岂不是要误会宫里有意疏忽陶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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