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绘殷勤的将一盅扶芳饮亲手捧到甘然面前,扶芳饮是隋时尚食局所造五色饮之中的青饮,用扶芳叶为主制成,据史书记载扶芳“其树蔓生,缠绕它树。叶圆而厚,凌冬不凋。夏日取其汁,微火炙使香,煮饮之,碧绿色,香甚美,令人不渴”,曾任尚食值长的谢枫将之列在了四时饮中的春饮之内。
此刻雪白的瓷碗内一泓浅碧色如流如走,映得瓷碗都仿佛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绿意。
甘然狐疑的看着她,正要说话,而苏如绘又回头问浮水:“桂花糖蒸栗粉糕差不多该到时候了,还不快端上来?”
浮水抿嘴一笑,欠了欠身,故意大声道:“是!这栗粉糕可是小姐亲自在后面跟着白鹭打下手做的呢!”
“快去取!”苏如绘嗔了她一句,她今日人人都能看得出来心情甚好,连装束也格外的鲜丽,只看一身点翠蓝暗绣团花夹缬罗裙一路束到了腋下,与杏子黄的素绫广袖外袍相映,将鹿鸣台外葳蕤蓬勃的浓淡绿色都压下,乌黑的长发挽着松松的堕马髻,一支长簪斜插在鬓边,一串儿珍珠恰好就落在了耳畔,那珍珠的润白倒衬托得她越发面色白里透红。
甘然打量着她,差不多是战战兢兢并狠一狠心,才端起瓷碗一饮而尽,顿时露出惊讶之色:“咦,味道不错?”
“这是飞鸥她们做的,我这两天也常喝,能差到哪里去?”苏如绘见状失笑,“你不会以为我亲手做的就不成吧?可那桂花糖蒸栗粉糕我方才拈了一小块觉着还不错呢。”
甘然肃然道:“你做的……这个……自然不错!”
“你似乎不大相信?”苏如绘怀疑的看着他,甘然立刻干咳一声,顾左右而言其他道:“说起来你最近没见到四弟,他倒有点想找你问一问荣寿的情况,你若有空,不妨过去看他一看?”
苏如绘哼了一声道:“他自己的事情都顾不过来,知道荣寿的事情又能如何?再说荣寿自从被送到了鸿宁宫里后,庄妃看得和眼珠子也似,就是丹朱和荣寿玩熟悉了也不能轻易去拜访,丹朱说庄妃因荣寿公主已经开始记事,担心公主与她生疏,所以她这几回去鸿宁宫都被那边宫女说庄妃娘娘因照料荣寿公主劳累过度,不欲见客……你要我也去被赶出来么?”
甘然笑道:“那我请母妃着人去告诉庄妃不许把你赶出来?”
苏如绘忽然怪异的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很紧张?”
“我紧张什么?”甘然一本正经道。
“……其实今儿我对你殷勤没有旁的缘故,就是皇后娘娘在御花园里赐宴给部分秀女的那晚,贵妃娘娘帮了我一把,但娘娘因此被陛下勒令在西福宫里安胎,不许轻易出去,也不许人打扰,我不便去西福宫里致谢,只能便宜你了。”苏如绘似笑非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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