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片刻,苏如染换过里外三新的衣裙进来,擦得半干的长发只拿一支长簪挽了,神清气爽的走了进来给两人行礼。
“快坐着说。”安氏忙道。
苏如染笑着谢了她,泰安郡夫人见她面色不似不愉,心里暗松了口气,口中却嗔道:“出来见长辈,也不把头发全擦干了,女孩子家家,竟只用一根长簪敷衍,打量着你婶子好.性儿,不与你计较呢?若是别人传了出去都说你没规矩,怠慢了长辈!”
“瞧你!女儿才回来,就忙不迭的教训上了!”安氏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笑着拍了她的手一下,和蔼道,“嫡亲的侄女儿,她闺房里我都去得,如今还挽了支长簪有什么失礼的?偏你规矩紧,没得拘坏了孩子!”
说着又嗔苏如染:“你这孩子性儿也急,叫你好好的沐浴更衣再来说话就是,左右今儿若是赶不及了,婶子明日再来也使得。如今虽然是春日,可有道是春捂秋冻,到底不同伏天比,怎么也不擦干了再过来,也好多歇歇?如今既然来了,也不要拘束,只管叫你身边人拿帕子来,一边擦一边说,湿发这么挽着,仔细在头上捂出头风来!”
苏如染吓了一跳:“这样会起头风?”
“这可未必不会啊!”安氏正色道。
苏如染二话不说,抬手就拔了长簪,顿时一头乌发散下,泰安郡夫人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对安氏道:“这也就是自己家婶子在这里,若有外人,瞧瞧她这举止可还有三分闺阁之中应有的仪态?”
“外人不知道不就成了?”苏如染撇嘴,“莫不成母亲还要出去说吗?”
“你妹妹在宫里到底是个什么模样?”泰安郡夫人见安氏虽然主动打趣,目光之中却隐隐有焦灼之意,哪还不知道她的心思?叹了口气,轻声问道。
苏如染果真挑了张绣凳坐了,吩咐使女替自己擦着长发,闻言将苏如墨出宫后的大致情形说了一下,尤其说到了长乐殿上之事:“……婶子放心,我看啊想叫如绘吃亏没那么容易,那小沈氏还有一位沈淑妃在宫里,如今还是主持采选的妃子之一呢,照样叫如绘给套上了。”
“沈淑妃竟然没去长乐殿?”安氏和泰安郡夫人对望了一眼,却皆十分惊奇。
“她没去。”苏如染点了点头,“那天我本来也在等淑妃去替小沈氏解围呢,可淑妃始终都没到,不但淑妃,还有德妃、刘修仪,都托了辞未至,把此事推给了皇后娘娘一个人。”
安氏皱眉道:“刘修仪年轻,膝下没有子嗣,陛下越过了从一品的两位夫人并正二品的三妃,点了修仪陪同皇后、淑德二妃主持采选,一则是因为贵妃娘娘怀孕不便劳神,而与贵妃交好的德妃娘娘去年年末才开始接触宫务,恐不是皇后并淑妃对手;二则是因为之前太后和陛下私下答应不叫刘家再有女儿进宫,而刘家虽然不曾与卫家般被下旨不许女子进宫,但这些年来参加采选的女儿次次都是落选,这一回虽是刘家自求不进宫,但为了给刘家面子,陛下只有亲自指刘修仪主持采选,免得刘家九小姐落选伤了颜面,或者叫人猜测刘家失宠;三则却是为了……所以刘修仪在这之前,自然不会主动去趟宫里任何混水,她越是沉住气,陛下才越是中意她。”
她顿了顿,与泰安郡夫人交换了一个眼色,彼此眼中有着难以察觉的笑意。
苏如染听着却急了:“三则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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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今天实在实在太郁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