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鉴自然也不再多说什么了,英示皇帝早慧,他自然也知道一些,他的年龄和英示皇帝相彷。但是他还是孩童懵懂的时候,英示皇帝就已经在应天府游历,实际上茹鉴也曾经在年幼懵懂时得到了当年英示皇帝赏赐的玉佩。
既然英示皇帝不愿意提及,那么大家私下里说说就是,绝对不能放在明面上,要不然不见的就是什么好事情。
茹鉴这个时候或许也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也应该知道什么样的话不能说。
谁让他的父亲是皇帝心腹,贵为六部尚书之首的吏部尚书呢。更何况茹鉴本人,虽然没有太大的才华,只是也不算是纨绔,很多的事情、很多的道理他也是明白的。
在练府,练妻有些贪婪的看着灯笼上的字,“这就是如意儿所书?”
练子宁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公主殿下善书,我曾经听闻太子殿下课业,多有公主殿下代写。陛下子嗣昌盛,太子虽有骄纵,不过关心百姓、宽仁有度。公主兰质惠心,颇受陛下喜爱。”
练妻看了一眼练子宁,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练子宁那洋洋得意的样子,也是隐藏不住的。
练琼琼是他们的女儿,是陛下特设的皇贵妃,位次仅低于皇后。现在大明朝可没有什么侧妃的说法,要不是当今天子废了侧妃之位,练琼琼说不定就是侧妃了。
至于当今天子宠爱朱如意,不只是练氏一族明白,朝野上下也都知道。
练妻这个时候又问道,“既然如此,明日上朝,夫君还要尽忠谏言?”
练子宁神色端正,严肃说道,“此乃臣子本分!”
练妻一点都不意外,要是他的丈夫不做什么的话,那才是怪事。不只是因为练子宁是都察院左都御史,可以说是天下言官之首,也是因为练子宁本身就是忠直的性格。
其实不只是练子宁、茹瑺现在做好了准备,还有很多其他的文武百官,也都是做好了准备。有些事情他们不知也就算了,有些事情他们来不及阻止也确实没办法。
但是如果知道了一些事情还要装聋作哑,那就不是他们的性格了。当然了,也会有些人就算知道了也会装作不知道,他们可不想惹皇帝不高兴。
比如说常茂,哼着小曲喝着酒,他自然知道一些事情,甚至比起寻常人知道的更多。
常冯氏笑着给常茂斟了一杯酒,说道,“陛下才情斐然,也就是你这样的夯货非说陛下不善诗文。陛下既然早慧,必然是学富五车。以咱看,陛下不露才情,多半也是陛下不亲儒家。”
常茂嘿嘿一笑,说道,“陛下早慧,没几个比咱们自家人更多知晓。姐姐还在的时候,也曾说过陛下自幼就是一目十行、两岁十字,三岁能书。咱啊,还是不能和陛下相比。”
作为冯胜的女儿,常冯氏还是有些才华,“陛下此前所做《论诗》,本就豪迈。只是咱觉着这几日上朝,必然有不少人要谏言。咱听闻这一趟不只是陛下微服出宫,太上皇和太子也一起出宫了,这可不是小事。”
当然不是小事了,这三位不管哪一个都不能出事。更何况这一下子三个一起出宫了,这要是出点意外被一锅端了,大明说不定就要天下动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