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尺慢慢的取下了口罩,沿着口罩的方向有一根细长的红线,挂在她的两只耳朵上,红线上光秃秃的,没有东西,然而她的下半张脸上却有着好多个铜钱的图案。
不是简单地拓印上去的,绘制刺青的人手艺极好,看起来惟妙惟肖,打眼一瞅,还以为是真的铜钱!
“哇!你这刺青好酷啊!”白洛歆的双眼熠熠放光,认真地问道:“我可以摸一下吗?”
张庚跟着附和道:“是啊,简直是帅呆了酷毙了,这要是还在宫凌市,我高低在身上也纹一个一样的!”
干尺嘴角勾起一丝古怪的弧度:“这不是刺青,是真的。”
干尺伸出手,弹了弹脸上的铜钱,铜钱带着她的脸颊微微颤动,发出金属独有的声音:“我把铜钱镶嵌在脸上了,这样走动的时候,也不会发出声音。”
她脸颊上的肉和铜钱长在了一起,铜钱成了她的一部分。
寒意在我的心里放肆生长,如同一条条藤蔓缠满了我的心脏。
铜钱镶嵌在脸颊里面,怎么镶嵌的?
是不是要先把皮肉割开,把皮肤扯开,然后将铜钱按在伤口里?
是不是要用红布包裹好,每日狠狠的按压铜钱,让它弄烂血肉,再被新长出来的血肉覆盖?
干尺镶嵌铜钱的时候,还维持着如今这副冰冷的表情吗?
白洛歆流露出些许心疼的神色:“疼不疼?”
干尺笑了笑:“不疼。”
干尺双眼看不见,又在脸上的肉里镶嵌了铜钱,说上一句凄惨也不为过。
事已至此,王立清也不好继续询问,只能不甘心的将头撇到一边。
我知道,他依旧在怀疑干尺。
干尺作为一个瞎子,平时的行为方式可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栾希冷笑一声,继续问道:“铜钱遮面,我没记错的话,要么是为了成仙,要么是为了压制尸气,你是为了什么呢?”
干尺沉默片刻,最终开口说道:“为了防止被找到,有东西盯上我了。”
“嘁,”栾希冷哼道:“什么东西?”
干尺转过头,白色的眼珠子动也不动,直直的望着栾希,她的嘴角勾起一丝古怪的弧度:“不属于这里的东西。”
栾希面色一变,嘴角抽动两下,粗黑的眼线让她的眼神显得有些凶狠。
“干尺,你说清楚,谁不属于这里?!”
干尺好像在跟大家打哑谜,她说了一个儿歌:“一个扭曲的人,走了一条扭曲的路。手里拿着扭曲的六只羊头,踏上扭曲的台阶,买一头歪歪扭扭的母猪,他们一起住在歪歪扭扭的小屋。这个扭曲的人便不属于这里。”
“干尺!别给我打马虎眼!你说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栾希猛然站了起来,面色不善的看向干尺。
白洛歆站在干尺面前,摆明了不让栾希瞎来。
栾希咬着牙,丰满的胸脯上下起伏:“你没看见这女人的古怪之处吗?今天问清楚了,对谁都有好处!”
白洛歆寸步不让:“栾希,都是出来旅游的,萍水相逢,谁还没点儿秘密啊,没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你看,我们也没问你失踪的时候去了哪里,又是怎么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