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耳朵尖儿粉扑扑的,有两分可爱。
我的手从她的裤子口袋里拿出一截洁白的指骨,然后猛然向后退去,自顾自的下了车。
“这东西放在我这里保管。”
我将指骨随手放在了我衣服内侧的口袋里。
干尺咬牙切齿的从车窗里探出头,直勾勾的看着我:“赵瑞,你!”
我戏谑的说道:“我只是想拿指骨,你该不会……误会了吧?”
干尺磨了磨牙,最后却漾开了一个笑:“赵瑞,你很好,千万别真的爱上我哦!”
我转过身去,心中清楚,不会有那一天的。
我的这颗心早就被宫一语装得满满的,再也容不下其他。
我朗声说道:“干尺,你也是。”
转过身的我并没有看到,干尺看我的眼神那么复杂。
干尺面前的这个男人,明明睚眦必报,小心眼的紧,身上还背负着可怕的秘密,可是他却如同高山一般伟岸,如同大海一般宽广,他好似漫不经心,却又有难以触碰的底线,他嘴毒难缠,却也有无声的温柔。
干尺想起了那晚他们相拥在一起,看着漫天繁星。
想起了自己满身的蛊虫,和赵瑞的不死不活。
她突然觉得心脏有些不受控制的疼痛起来。
这种疼痛不同于被蛊虫撕咬时的疼痛,不同于眼睁睁看着姐姐去世的疼痛,不同于这么多年的孤独绝望。
这是一种,从来也没有有过的疼痛。
但很快这种疼痛就被她刻意的忽略和抹去了。
现在,他们身处在一个陌生的、危险的环境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先把那些人救出来。
我和干尺的想法不谋而合,除此之外,我还想拿回我的竹编兔子和无芯天烛。
至于那些符箓,我不由得微微摇头,进了沙漠中以后,符箓就变成了一堆废纸。
沙漠里好像跟外面有着两套规则,不然旧日支配者和奇形怪状之物也不会困在外面进不来了。
我四处观察一番,觉得好似缺少了什么,却又想不起来。
被我遗忘在越野车上的食梦貘忽然惊恐的跳出了车子,钻进一个窄小的洞里,没了踪迹。
我的耳朵动了动,和干尺顺着窃窃私语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居然没遇见任何一个人,他们……是去参加所谓的祭典了吗?
穿过幽深的小巷,豁然开朗,前方是一个巨大的黄泥台子,上面画着古怪的、鲜红色的符号。
数不清的人身上穿着白色的袍子,跪倒在地上,口中齐齐念诵着晦涩难懂的语言。
他们说:“囧回我好过费就的腮富让肌给拍及竞偶红爱何!”
他们还说:“就欧感去进投好十他如鸡饭棚区体化我!”
他们嘴里冒出好多好多中文字,每一个我都听清了,连在一起却根本听不懂。
他们对着黄泥台围成了一个巨大的圆环,手中拿着一颗颗怪异的植物。
这种植物长着红色的根茎,褐色的叶片,上面坠着的果实像是黑白分明的眼球儿一般,圆滚滚的,呆愣愣的。
当我和干尺无声无息的出现以后,这些像眼球儿一样的果实齐刷刷转了转,直勾勾的看向我的方向。
好像有无数只眼睛盯着我看。
邪性而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