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不对,我的大脑疯狂的拒绝,我的身上冷汗遍布,我的手脚颤抖不休。
可是我的身体不受控制,我的膝盖慢慢向下弯曲,我的双手合十,眼看着就要跪下。
就在这时,我的身体里忽然爆发出一团血雾,这血雾在空中化作一个女人的模样,头也不回的向那宫殿上方冲撞而去。
倒吊之人的胸口猛然裂开,出现一个硕大的眼珠儿,才转了一下,就被血雾化作的女人狠狠的击打了上去。
他胸口的眼珠儿骤然爆碎,黏液和着血液四散而去,喷溅到我的身体之上。
这些黏液灼烧着我的皮肤,腐蚀着我的身体,当它们顺着我的身体流淌,令我疼的神经似乎都被撕裂了。
然而,当它们流淌到一根不起眼的红色长毛附近时,却忽然销声匿迹,好似从来也没出现过。
那根猩红色的毛发越发粗长。
我盯着空中的那团血雾,狠狠地拽断了自己的胳膊。
“咯嘣!”我有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我大声喊道:“一语!一语!你……”
我想说的话太多、太多,然而当真的面对她时,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血雾化作的女人浑身都红彤彤的,没有皮肤,五官并不清晰,连头发都没有。
可我如此确定,她就是宫一语!
她……
我想起了她通过梦境留给我的血糖,那不只是用来压制妖丹的副作用,也给了我一重保命的本钱。
我想起了闯过鬼门关的时候,那个满脸苍白的小贩,他说:‘那姑娘哭的厉害,只让我将这个放在摊子上,招揽客人……’
宫一语,她知道一切,她是为了我!
我的声音颤抖,我的语气近乎乞求:“一语,别走……你现在到底怎么样?”
血雾化作的宫一语却对我微微摇了摇头,她一个字也没说,就再度化作了血雾,消散在了空中。
我举起双手,精神一坠,又回到了黄泥台上,周遭只有我和三个被钉在十字架上的‘祭品’。
宫一语消失了。
痛苦爬上了我的脸颊,我痛恨自己能力不济,痛恨自己次次危机都要借助宫一语的力量,痛恨自己一无所知。
我就像是一只撞入了迷宫里的苍蝇,没有方向,不知未来。
然而,宫一语为了这样的我到底布置了多少后手,到底做出了怎么样的牺牲,我全然不知,我只是享受着她的美好。
黄皮子说宫一语不是人,多好啊,我现在也不算人了吧。
“赵瑞!你清醒一点!”干尺焦急地声音传来,我才发现我的身上趴着好几只小小的蛊虫,它们狠狠地啮咬着我的神经,显然想让我清醒起来。
我的眼神清明却又冷酷,我看也没看干尺一眼,只是伸出手,将这几只蛊虫捏死了,扔在地上。
干尺捂着嘴巴向后倒退两步,鲜血从她的嘴巴里喷涌而出,她眼神迷离的看着我,却没得到我任何回应。
我也不该对她有任何回应。
过去的我太过于优柔寡断了,以后不会了。
地上穿着白袍的这些人尽数化作了尸体,看来那个被祭祀的东西爆碎了以后,对他们的影响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