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秦卿就在公司加班,陆熹年走的时候,把相关资料都拿给了她。
厚厚一叠,幸好秦卿记忆力惊人,可以做到过目不忘。
这么一来,不知不觉间,她看到了天亮。
感觉到累的时候,她抬头朝外看了一眼,才发现天要亮了。
她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彻夜没睡,她整个人有点飘飘然的,上完厕所后,她突然就灵光乍现。
现在整个公司就她一个人了,她是不是能上总裁办公室?
电梯还在运作,一定是昨天陆熹年跟保安部的人说过,她今天在公司加班,就没有彻底断电。
随即,秦卿斗胆上了28层。
……
周末两天,谢晏深一直在谢公馆,不是在房里待着,就是去找谢谨珩下棋打发时间。
但他心不静,总是乱来,围棋里插着五子棋,谁能受得了?谢谨珩不乐意跟他下,两次过后,就没再理过他。
没棋可下,他就去花园祸祸花草,一天下来,半个花园都给他剪秃了。
觉得没趣,就把剪刀丢还给园丁,去茶室喝茶。
却不想在茶室里遇上谢谨言,他已经占据了位置,手里拿着书。
谢晏深打算换个地方,谢谨言开口,“过来坐啊,小四。聊聊跟陈家合作的事儿,或者聊聊秦卿也行。”
谢晏深没理他,直接摔了门。
谢谨言转回头,心情略好,脸上的笑意很明显。
晃悠一圈,最后谢晏深被谢倪拉去地下室影厅看肥皂剧。
就看一男一女怎么谈恋爱,枯燥无味。
看了一半他就走掉了,去隔壁的书画室,研墨提笔写字。
卿字出来的时候,他直接丢了笔,把宣纸给撕了。
然后在书架上找了本佛经出来,看了半小时。
姜凤泉下来时,就看到他躺在按摩椅上,书盖在脸上,好像是睡着了。
她刚走近,谢晏深便低下头,把书拿下来,“妈。”
“我以为你睡着了,怎么在看这个。”
“随便看看。”他把书放回桌子上。
姜凤泉捡起地上揉成一团的纸,还未展开,就被谢晏深抢了过去,“你找我有事啊?”
“没事,忙完过来看看你,炖了汤,要喝么?”
“不喝。”
“不喝就不喝吧,你现在火气上头,喝下去,火气更甚。”
谢晏深眉目微不可察的动了动,把纸丢进垃圾桶,“住在这里,确实让人上火。”
他又重新拿起毛笔,“您别管我,越管越上火。”
姜凤泉不怕他心绪不宁,心情不好,自然就不会火上浇油。只背地里,吩咐了人,周一过来汇报谢晏深的事儿。
周一正常上班。
谢晏深表面上看起来跟平时没有区别,只有在他手底下工作的几个,才知道,他心情不好。
不好到吹毛求疵,鸡蛋里挑骨头。
连魏秘书都不能幸免。
柏润这两天一样的忐忑,那天台风夜,他赶回宁安区后,谢晏深一句话都没问。
就好像根本就没有叫他回来过。
这让柏润心里一直惴惴不安,今个早上,谢晏深终于问了。
但问出来的问题,奇奇怪怪,他问:“要是我没叫你回来,你就打算睡在那儿了,是么?”
没等柏润回答,谢晏深就打断了,又说了别的话题。
车上,柏润几次想开口,可谢晏深一直闭着眼,气压低的柏润都不敢大口喘气。
到了公司门口,谢晏深正好碰上陆熹年。
他没搭乘专属电梯,而是跟陆熹年同行,见他手里拿着的早餐,问:“这么匆忙?出门都没来得及吃早餐。”
陆熹年笑了笑,“起的晚了。”
他自然不会说,这是给秦卿带的。
到了法务部,电梯门开,谢晏深抬眼朝外,插在裤子口袋里的手紧了紧。
电梯门缓缓关上,继续往上走,电梯门上映出他的脸,面色更沉,嘴角往下的弧度更深了。
出了电梯,魏秘书起身,欲言又止,“谢总。”
谢晏深没注意她,敷衍的应了一声,径自进了办公室。
魏秘书面色复杂,看着办公室的门关上,心中忐忑不安,紧紧盯着办公室的门,似是要将它盯出个洞来。
“你看什么呢?”
柏润上来就看到她杵着发愣,上前拍了下她的肩膀。
魏秘书被狠狠吓一跳,脸色都变了变,一阵红一阵白的。
“你见鬼了?”柏润问。
魏秘书想了下,把他拉到旁边,又看了一眼紧闭的办公室门,伸手指了指,“里面有事儿。”
“什么事儿?”
“秦卿在。”她压低嗓子,战战兢兢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