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不台就像一块狗皮膏药一样,黏在明军身上不走,誓要扯下明军一块皮才肯罢休。
“特娘的!若是燕王殿下的燕山铁骑在,我等何须如此窝囊!”
平安破口大骂,却遭到了众人的白眼。
都知道燕山铁骑战力强大,可那是人家燕王朱棣的军队,岂会给蓝玉所用?
更何况燕王行军的路线,与众人并不相同。
已经是人间四月天,可在漠北草原,却突然飘下雪花。
这对步卒巨多的明军,更是雪上加霜!
“我等还要与大将军会和,如今这般鬼天气,根本就是寸步难行!”
徐辉祖心中暗骂,“除非将速不台解决,否则我军就要被围困于此!”
军议陷入一片沉默之中,就连一向足智多谋的朱十七,都跑到外面看雪去了。
日月照之何不及此?惟有北风号怒天上来。
漠北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元王庭。
朱权看到这片片鹅毛大雪,忍不住笑出了声。
“何故发笑?”
盛庸恼怒道:“这般鬼天气,我等的火铳威力大减!数量本就不多,与蒙古人交战,简直是主动送死!”
铁铉瞪了盛庸一眼,后者不明所以,这厮又不是宁王殿下,我还怕他不成?
“朱十七,你可是有想法了?”
徐辉祖已经习惯此人行事作风,笑道:“不管有多危险,咱们都可以一试!”
听闻此言,郭英连连摇头,朱十七所谋之事,成了就是旷世之功,可若不成便会导致全军覆灭!
“徐将军这是要再赌一次?那便如此这番……”
朱权娓娓道来,众将瞪大双眸,一脸不可置信。
正如朱权所讲,此计若成,便可顺利与蓝玉会和,若是不成,便全军覆没。
徐辉祖只感觉,他如今深处之地并非军营,而是在赌坊之中。
他与速不台对赌的不是银两铜钱,而是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
“徐将军,若此计成了,我们就是大将军手下的奇兵。”
朱十七的话语,就像有某种魔力,让徐辉祖忍不住去相信。
“赌了!”
砰!
徐辉祖怒拍桌案,笑道:“我等身负皇恩,岂能放过任何机会?”
朱权笑道:“我就知道徐将军,是个合格的赌徒!笑一笑,有句话说得好,爱笑的男人运气不会差,而且……”
徐辉祖好奇道:“而且什么?”
朱权走出军营,一阵小跑:“而且嘴大!”
——
北元军营。
忽必来的尸首并未夺回,速不台目光阴霾,看向外面的飘雪。
“这等天气,明军的火铳发挥不了威力。”
听闻察合台所言,明军似乎带有威力巨大的火铳,这引起了速不台的注意。
“速不台叔叔,我等的重骑兵,在这等天气,也难以追踪敌人!”
察合台想起之前的屈辱,咬牙切齿道:“明军深陷大雪之中,我们不必冒险前去交战,待到冰雪消融,就是他们死无葬身之地之时!”
草原的大雪,一旦落下,便会形成浓厚的积雪,战马行进相当不变。
若是与明军步战,对方巴不得速不台如此行事。
“也罢,明军主将只要不是傻子,便不会在大雪天有任何行动。”
速不台冷笑一声:“徐辉祖,平安,我会拿你们的人头来祭奠安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