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中,金胜终于将福王朱由崧安全送抵南京。
此时的福王朱由崧惶惶如丧家之犬,衣冠简朴,有陇亩之风,头上的角巾由于太久没有清洗留下了明显的污渍。身边随行的侍从也只有寥寥几人。
眼前的这个朱由崧朱琳泽还很难将他同后世史书中那个肥胖无比,荒淫无度的明安宗联想到一起。
朱由崧胖是比较胖,但也没胖到离谱的程度。
“福王,一路受累了。”
虽然素未谋面,加上后世先入为主的观念,朱琳泽对朱由崧的印象并不好,但朱琳泽还是像久别重逢的亲人一般,热情地上前相迎。
在血统上,他们都是出自明太祖朱元璋的血脉,确实是亲人,只是这个亲戚关系有点远。
朱琳泽今年正好二十岁,而朱由崧却是快四十岁的人了,但在辈分上,朱琳泽却还要长朱由崧一辈。唐王系的琳字辈和燕王一系的常字辈是同一辈,也就是说朱琳泽和朱由崧的老爹老福王朱常洵是同辈。
论辈份朱由崧还要叫朱琳泽一声叔叔......
不过让眼前这个中年胖子叫自己叔叔朱琳泽总觉得怪怪的,哪怕是心理年龄朱琳泽也不比朱由崧小多少。
“见到南阳王,本王终于安心了。本王在怀庆府也听得一些南阳王的消息,南阳王可真是有见识,去年就知道往南京走。”
朱由崧一路都是坐马车来的,但此时朱由崧汗涔涔而下,嘴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朱琳泽不知道这个朱由崧到底是太紧张还是身体太虚。
“咱们都是就藩在河南的宗藩,往后可得互相照应才是。”
等缓过气之后,朱由崧这才继续接过气,把没讲完的话讲完,和朱琳泽套气了近乎。
朱由崧现在还不知道朱琳泽为什么会派出一百多精骑将他接到南京,以及将他接到南京有何用意。但这时候南京远比怀庆府安全,又有强军护送,朱由崧还是一咬牙、一狠心,在金胜的护送下到了南京。
陷藩的藩王身边能有一些忠心的护卫随从就算是烧了高香了,南阳王一次能派出一百多带甲骑兵千里迢迢到怀庆接他,足见这个南阳王军力不俗,日后在南京是个依仗,朱由崧现在想赶紧抱住朱琳泽的大腿,在南京能混一天是一天。
殊不知,朱琳泽此时的想法和朱由崧大同小异,两人各怀心思。
“福王哪里的话,我等宗室子弟,都是太祖爷的子孙,自当相互照应才是。本王已经在城内给福王备了一处好宅院,福王姑且委屈一下,先将就将就。”
这话放在太平年月,可是诛心要命之言,明朝对藩王的限制非常严格。藩王们平时不要说相互照应,就算是就藩在同一座城市的藩王要见面都得向皇上打报告,皇上同意了才能见面,宗藩私下会面罪同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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