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公公有所不知,台湾膏腴之地皆被郑芝龙这厮占了去,这郑芝龙本是闽海巨寇,虽被朝廷招安,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暗地里仍然和海寇勾结。
且郑芝龙那厮在台湾私造籍册,征收赋税,之事台人只知郑氏而不知朝廷。本王若是开台,这厮定会给本王找麻烦。
再者,闽海海寇甚多,渡海之时,若有火炮也能鸣炮震慑海寇,使其不敢觊觎本王的船队,保渡海之百姓平安。
还有台湾的土番、以及盘踞台湾的红夷,皆非善类。因此火炮之事,就有劳韩公公了。”
“南京实是无炮可调拨给郡王爷。”
朱琳泽说的句句在理,但韩赞周也感到很为难,南京城却是没有能调拨的大炮了,上次调给朱琳泽剿匪的两门炮,还是南京城咬牙抽调出来的。
“不过奴婢这就遣人到附近府城问问,多少也给郡王爷调拨一些炮,至于能调拨多少,奴婢也不敢保证。”
得到韩赞周的承诺,朱琳泽谢过韩赞周,韩赞周有留朱琳泽喝了一会儿茶。
回到流民安置区,已是寅时末。
张献忠攻占武昌,左良玉的乱兵东窜,近来南直隶附近又涌入了很多湖广甚至江西的流民。
祁逢吉央求朱琳泽帮他收容一下流民,以免流民在南京闹事。朱琳泽勉为其难地帮祁逢吉安置了两千流民。
加上此前的三千疫民,他现在要管理五千多人的吃喝拉撒。
最初出海的准备工作,他也是按照三千人的需求准备的物资,现在不得不添置一些开台所需的物资。
好在和沈莹结婚的时候,沈家那边也给了些嫁妆。前阵子出版的新万国全图在江南和闽粤地区的销量虽然没有预想的那么高,但每个月也有**百两银子的进账,加上这次崇祯从内帑拨给他的一万两白银,这日子还不至于过不下去。
“王爷这么高兴,必是皇上同意王爷出海开台了。”陆闻达出来迎接满面春风的朱琳泽。
“皇上圣明啊,只是多了这两千人,所需的海船要多不少。”
看着流民安置区内黑压压的一片人群,朱琳泽又是欢喜,又是头疼。
“沈大人管着南直所有的漕船,有这么一个好岳丈,你还担心没船?”陆闻达笑道。
“漕船终究是漕船,不堪航海远行,此去台湾可有两三千里的水程,风高浪急的,只恐漕船难当重任。”
此前朱琳泽已经托付沈廷扬先替他改几艘海船,还不知道结果怎么样。
“难当重任也得出海。”陆闻达提醒朱琳泽,“那书商林永可是可是福州府大族林族中人,也做海上的营生,难道还没有几艘海船?沈大人这边的船不够,王爷可以去南京城内闽商的会馆找林永看看能不能联络上一些闽商,台湾和闽地仅仅只有数百里之遥,若是能和闽商搭上线,对开台之事业也有益处。”
“是我糊涂了!”
朱琳泽一拍额头,这些天忙的他都糊涂了,忘了这一茬,与其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沈廷扬身上,不如找林永看看能不能从闽商那里租一些海船。
“王爷,还有一事,属下需要个副手。到了台湾后,需要处理的日常琐事比起这里肯定只多不少,这么多人属下一个人可忙活不过来。”
陆闻达向朱琳泽诉苦道,朱琳泽在太湖周边市镇采买绸缎棉布的这些天,难民安置区的担子全部压在了陆闻达身上,陆闻达肩上的压力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