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心情不佳,再被她这尖叫一冲击脑子,怒吼一声,“闭嘴!!”
什么女人,若非看在母后疼惜她的份上,他属实不愿出面救这种蠢货。
永定县主着实被吓住,眼泪扑簌簌往下巴滚落,张着嘴,仿佛失去呼吸的鱼,艰难求存。
僵持片刻,一道丈许黑影贯穿空气横冲而来。
玉琳琅看也未看一眼,抬手轻轻一挥。
只听“铮”一声脆响,那根丈八长矛在空中“哗哗”旋转一圈,反向扑向后方。
定兴郡王快马加鞭而来,扬手牢牢抓住破空袭面的长矛。
这位身长八尺满面胡茬的黝黑壮汉,脸上露出一丝狂怒。
“玉狐大人好大威风好大能耐!”
“没你威风大,更没你能耐大。”玉琳琅轻描淡写轻松回怼,“你定兴郡王府多厉害呀,皇帝的拜把子兄弟,江山社稷有皇帝一份就有你一份。身似狗熊,脸却堪比铜墙厚实。小的拧不过,老的就该上场了。”
“我倒要看看,你定兴郡王府究竟有几把刷子,敢在老娘面前班门弄斧。是不是连你都打不过我时,还得叫你爸接着来我这露脸?你爸杠不过,那你该咋办?往上数三代,还得请祖宗出山。”
“噗……”马车里不知谁闷笑一声,很快便被更大声的咳嗽盖过。
玉狐大人这张嘴真是……谁杠谁见鬼。
铁塔壮汉那张黧黑的脸,登时烧得通红。
定兴郡王死死盯着玉琳琅,视线辗转落到不成人形的女儿身上,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玉狐。”定兴郡王翻身下马,紧握长矛上前一步。
“如此大声作甚?我又不是耳聋。”玉琳琅用力薅住永定县主的脑壳,拖着她也往前走两步,玉片切肤再深一分,“定兴郡王,你是不是想你闺女血溅三步?”
永定县主失声尖叫,双目空茫盯着前方,不迭声嚷着“爹,爹救命,爹”。
“叫祖宗都没用。”玉琳琅冷声回应,“先撩者贱,自己不要脸,就勿怪旁人不给你脸。”
定兴郡王看着女儿的惨样,又气又恨又急,“玉狐,你究竟待如何?”
“什么如何不如何?这得问你啊。你姑娘背后袭击想要我命呢,你说该如何?”
“你想,想要什么?说!”
“我想要?”玉琳琅笑意不变,眼底却一片冰冷色,“我想想啊,裴肃……”
裴肃眼皮一跳,握着车帘的手指僵了僵。
“你当初赎你那贱种弟弟,是不是花了五万两……黄金呀?”玉狐大人语气绵绵软软,落在在场诸人耳中,却犹如绵里藏针,针针刺耳。
“定兴郡王既是郡王府,皇帝的把兄弟,那……你家小贱种的身份肯定更为高贵几分。就六万两吧。”玉琳琅笑吟吟,继续吐出俩字,“黄金。”
定兴郡王气得胸都快炸了,眼里凶光翻覆,怒声吼道,“玉狐,你真以为没人能治得了你?”
“谁来?你么?还是你?”玉琳琅环视一圈,目光一一落在太子、大皇子、三皇子身上。
除太子黑着脸眸光发寒,其余几人连连摆手直道“不关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