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撒种的、有盖土的,还有施肥的。
肥料不是现代常见的化肥,而是农家肥,农户自家牲畜产出的粪便掺了稻草、枯叶这些,混合在一起堆肥,经过发酵的粪肥不仅味道不再像新鲜粪便那般臭,肥力也极高。
这些农家肥都是乔谚派人到一家一户收购的,就连鸡屎、羊屎她也收购了不少,在西院挖了个堆肥坑专门用来沤肥。
惠香和芸香被分配去施肥,惠香干劲十足提着一篓子粪肥撒进挖好的沟里,而芸香则嫌弃得恨不得离那些粪便八丈远。
她的手以后可是要穿金戴银的,怎么可以碰那些肮脏的玩意儿!
她将粪篓子踢到惠香身后,丝毫不客气地命令:“你帮我那份也撒了。”
惠香眉头一蹙,沉下来脸色:“凭什么?”
芸香理所应当:“凭什么?凭我比你长得好看,我以后可是要当贵人的,还不趁现在好好巴结我,以后赏你个好些的职位!”
惠香如同看智障一般看她一眼,没理会,继续撒粪肥。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她是长得不好看,但她不傻,她们这种身份最好还是安安分分的做好下人该做的,不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芸香见惠香居然不理她,一时间将所有过错都归到乔谚身上,这小蹄子肯定是看有人给她撑腰了,就敢不听她的话了!
她愤恨地拎起粪篓子,将一背篓粪肥往惠香身上泼去。
惠香猝不及防,一背篓的粪肥自她身上散落,有些甚至溅到她嘴里!
她怒了,转身,将手里剩下的粪肥向芸香扬去,芸香正得意地咧嘴笑,一个没注意就吃了一嘴的粪。
“啊!你要死啊!居然敢泼我!”
芸香发疯似的朝惠香扑去,惠香一掌将她推倒在地上,气恼地问:“凭什么你泼我就可以,我泼你就不行?”
平时干活爱偷奸耍滑的芸香力气自然没老实本分的惠香大,此刻坐在地上起不来,干脆装起了可怜,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周围干活的下人被这边的动静引了过来,看到芸香的惨样,几个芸香的追求者立刻站在道德制高点控诉惠香。
惠香被几个小厮指着鼻子骂,委屈得差点要哭出来,又不是她错在先,凭什么指责她!
小鱼儿就在附近陪小黑狗玩耍,目睹了刚刚的全过程,见惠香姐姐被欺负,赶紧迈着小短腿跑过来护住她。
小家伙小手叉腰,奶凶奶凶地瞪着几个小厮:“是她先欺负惠香姐姐哒,你们分不清颜色!”
众人懵了,什么叫分不清颜色?
小船儿从一边走来,无奈地叹一口气:“妹妹,是不分青红皂白。”
小鱼儿现学现用,像只小斗鸡一样叉腰挺着肚肚:“对!你们不分青红皂白!”
芸香见两个小娃娃如此护着惠香,愤恨地咬牙,刚刚帮她说话的几个小厮也不敢再多言。
惹哭了这两个小祖宗,王爷估计会杀了他们吧!
乔谚刚刚去屋子里查看她育的红薯苗了,出屋就看到一群人围着,而她家两只崽崽也在里面,当即加快步伐朝人群走来。
有人看到她过来,立刻小声嘀咕“王妃来了”,所有人噤若寒蝉,规规矩矩地立在一旁。
乔谚走近,还没发问,小鱼儿就抱住她的大腿,奶声奶气将刚刚的事情复述一遍。
乔谚听完,安抚地拍了拍眼睛通红的惠香的肩膀,将视线转移到芸香身上。
芸香还坐在地上装可怜,此刻被乔谚盯着,不自觉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