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有廖一鸣坐镇,只怕这个日接诊量还得翻一倍。
“您要只是想借他个名头,也没必要辞职啊?”常院长道。
廖一鸣笑道,“常院长,我已经想好了,抱歉。”
借名头虽然也不错,但他也的的确确不想在医院待了。
一方面是钱和名,他都已经有了,医院已经没办法再给他更多,另一方面就是医院繁琐的事情实在是太多。
什么整理资料,应付检查,还有领导层的派系互斗。
他年纪大了,并没有掺和其中,但偶尔看见,也是心生厌烦。
杨鑫那不同,这种糟心的事没有不说,以民医馆的模式,一旦在成都铺开,那对中医来说,绝对是一条全新的道路。
名利已经到尽头的他,最想做的,无疑就是为后来者蹚出一条路来。
常院长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已经改变不了廖一鸣的想法了。
这老爷子决定的事,很难再有回旋的余地,能够过来自己办公室坐一坐,显然是给足了他面子。
尽管有些不舍,但该同意还是得同意啊。
“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我只能同意了,唉,共事多年,您这一走,恐怕整个医院都要地震了。”常院长道。
廖一鸣笑道,“夸张了,谁离开了医院都照样转,我也不例外,常院长,那我就先走了。”
常院长起身相送,直到将廖一鸣送至电梯,才被廖一鸣劝退。
看着廖一鸣离开,常院长怅然若失,但心中也升起些许好奇。
杨鑫的那个民医馆,到底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竟然接连让医院的人都跑那去了。
一个民营的医馆,根本不可能带来职位上的升迁,没有职权你就无法晋升不能晋升那无论是市里的、省里的,还是更高的国家级名医评选,都将没有资格。
要权,给不了,要名,也没资格,那只剩下一个,钱了。
如果是为了钱,那孙吉寻三人辞职倒还能理解。
廖一鸣在医院拿的工资,可是以万为单位的,他虽然不是医院工资最高的,但也属于第一梯队,杨鑫想要挖走廖一鸣,怎么着开的工资也得比医院高吧。
可这也不对啊,廖一鸣如果嫌工资少,他跟自己提一嘴就行,对别人可能这方面有点困难,但对一个国医大师来说,涨工资那都是随随便便的事。
当初返聘的时候,他开的工资就非常高,是廖一鸣主动要求降薪,不想给医院增加太多的负担。
很显然,他根本不是一个为了钱就随便挪窝的人。
难道说,是因为民医馆的模式,让廖一鸣心动了。
民医馆的模式,他也是略有耳闻,但怎么说的,想要形成规模,那是相当困难的。
至少在他看来,民医馆想要做大,没有十年是办不到的。
毕竟中医本身就非常难培养,即便是有个什么诊疗系统,那也只能治极其有限的病,到头来,还是得靠有水平的中医。
这都是要靠时间积累的。
一个优秀的中医,没有十年甚至二十年的临床经验,你是磨炼不出来的。
就像成中医附属医院里的医生,真正能治疗疑难杂症的,并不多,而疑难杂症中的危急重症,那更是只有几个人能治。
成中医附属医院成立了几十年,尚且如此,更何况一家民营医馆?
不过廖一鸣既然想去,他也不好拦着。
回到办公室,常院长叹了口气。
这一下子失去了一个国医大师,医院多多少少都还是有些伤的。
果不其然,两天后,医院里就开始传这个事了。
大家伙都知道廖一鸣辞职,但他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民医馆。
“廖老真去了杨鑫开的民医馆?”
“就是孙吉寻他们辞职后加入的那个民营中医馆?”
“会不会是季主任邀请的,毕竟杨鑫可是他的学生啊,这事他肯定知道。”
“针灸科那三个离职去了民医馆我就有点好奇,结果不到一个月,廖老也去了,这个民医馆到底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啊?”
“谁认识针灸科的人,让他们问问离职的那三个人呗。”
“国医大师都跑了,估计医院的领导心情也不是太好啊,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