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吃惊地抬眼看他,他冷嗤道:“想问我怎么知道的是吧?你脖子上还留着记号呢,也不遮好了再来上班,搞不好人家还以为你被潜规则了呢!”
乐言尴尬地抬手遮住颈侧,“我昨天喝太多了,也不知道他会出现在那里。”
但穆皖南是故意的,最明显的一记红痕是他今早醒来后才在她颈侧噬咬留下的。
池睿深深呼吸,他也是男人,明白这种充满占有和宣誓意味的痕迹是怎么回事,但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生气、懊恼、自责,甚至嫉妒。
那块小小的红痕就像一簇火苗,快把他身体里所有的负能量都给点着了。
“算了。”他摆摆手,“今儿我不想看见你,那个案子要跑趟税务局,就你去,事儿办妥了再回来,或者不回来也行!”
见她不动,恨不能直接打开办公室门把她推到门外头去,“怎么,还使唤不动你了,站着干吗?还不快去!”
乐言酝酿了一下才说:“昨天我跟你提过的,程雯雯离婚的案子,你能接吗?”
烂醉之前的事儿,她还是记得个大概的,这是正事儿,她应该当时就跟他提过。
“还说呢?就昨晚你让我先送她回去的那位是吧?那可不是个善茬,要不是我眼明手快地及时推她下车,她就该吐我车上了。一路上又哭又闹的,怨气重着呢!不接啊,这案子我不接,没得商量!”
乐言沉默半晌,这些日子以来对他多少也有了些了解,知道他正在气头上,说什么都于事无补。
她干脆先出门去办事,因为对流程还不熟悉,在税务局里上下几层楼跑了好几遍,没少吃白眼珠子。
等好不容易硬着头皮把事儿给办完了,一看表已经快下午四点了。
池睿让她不要回去,可她手机丢了,怕他在办公室看不到人又联系不上她更搓火儿,不敢耽误地赶紧赶回律所去。
本来就是一个电话的事儿,可她手机没了,这年头没手机可真是寸步难行。
昨晚的荒唐,早晨化作宿醉的头疼留在身体里,这会儿想起来还觉得血液逆流,两腿发软。
出租车在律所的写字楼前停下,后面有辆黑色的轿车也随之停下。她没太在意,下车后匆匆往大厅里去,冷不防有人在身后叫她:“俞乐言!”
她滞住脚步,回头不可思议地看着穆皖南一步步走近,声音发紧:“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他穿深色的手工衬衫,戴银色边框的眼镜,一派轻松地笑了笑:“我就在你对面大楼工作,怎么就不能到这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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