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她下楼,楼下就是肿瘤科,迎面遇上一位男医生,大概跟穆皖南差不多年纪,两人像是认识的。
他看了乐言一眼,问穆皖南道:“就是她?”
“嗯。”穆皖南点头,把她轻轻推上前,“交给你了,检查得详细一点。”
乐言回头,有微微的愠怒,“你这是干什么?我要检查身体我自己会预约,用不着你这样。”
他脸上的神情是刚经历一场战役后的疲累,“敬之是乳腺肿瘤方面的专家,也是我的好朋友,你有什么顾虑和疑问都可以跟他讲。”
乐言心头一震,却没有挪步,仍旧看着他。
“你就当……是我帮你做了预约。”他话中竟像是隐隐带了一丝恳求,跟他们争吵时那种趾高气昂的样子相去甚远。
骆敬之不愧是他的好朋友,跟他一样的寡言少语,看着躺在检查床上的病人,就像只是看着没有生命的物件,目光凉薄,以至于乐言甚至都没因为男女有别而感觉到不好意思。
除去她在法院门口摔下楼梯后的那次检查不算,上一回她记忆清晰地撩起衣服让医生这样触摸检查还是初遇康欣的时候了。
想起不喜欢的人,她微微有些僵硬。
“好了,你可以放松一点,不用那么紧张。”骆敬之已经回头开始写诊断书,崭新的一本病历摊开在桌面,他一边写一边道,“初步判断是良性纤维瘤,应该跟你之前检查的结果一致。但是你要明白,它毕竟不是维持你身体正常机能的东西,放任不理可能会引起更严重的后果。我的意见是尽快做手术,如果你愿意的话,下周一我就可以为你安排。”
“我要先请假,而且……我也不一定在这里做手术。”她不想承穆皖南的情。
“随便你。”骆敬之把病历本给她,脸上倨傲的神情仿佛在说她去别的地方也不可能遇到比他更好的医生了。
她低头仔细看病历上的诊断和建议,都说医生没成医学家之前先成书法家,字迹难以辨认,但骆敬之的字遒劲规范,她居然看懂了。
她拿着病历本出来,看到穆皖南就站在不远处的露台上,手里攥着烟盒。
烟只剩最后两支了,软壳的烟盒被他揉得很皱。
他最近大概真是心烦的事太多,戒掉的烟又被捡起来,打发所有心烦意乱的时刻。
她走过去,看了看墙上的禁烟标志,“医院里不能吸烟的,你忍耐一下吧!”
他转过来看她,骆敬之应该已经把基本情况跟他讲了,他并没有多问,只问一句:“什么时候过来做手术?”
“我要安排好工作,请了假才可以做手术。”她抿了抿唇,其实心里完全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我的情况跟晋北不一样的,没有他那么危险和复杂,手术什么时候做都可以,不急于这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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