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来——
他花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来克服所谓的深度血液恐惧症
咳嗽,呕吐,滚在地上,然后再爬起来。如此重复着。然后手术刀,剖开尸体,摸着内脏一路开始背诵人体结构,最后缝合。如此循环。
这样的日子,是每一天,没有空隙的每一天。
为了克服这深度的血液恐惧症,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只有自己知道。就连饭他也带进了解剖室,告诉自己,如果能面对血淋淋地尸体面不改色地吃饭时,就成功了。
经历了无数次呕吐之后,他最终获胜,没有向任何东西屈服。就算……他中途有两次难受得甚至用头去撞墙。头晕目眩之后,站起来,他便又能重新开始。
鲜血,和他,终究是他胜了。
再后来,在期末的时候,他当着刘导师的面,面不改色地剖开一具尸体之后。他才知道,自己是真的成功了。当时的刘导师可是极其错愕的,反反复复地问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感谢刘导师能够继续让他在这个专业待下去。
恐怕谁也没有想到,那个赫赫有名的,如雷贯耳的莫一刀,竟然是一个深度的血液恐惧症患者。或许他也根本没有被治愈,只是麻木了,对鲜血的彻底麻木。
有时候,做恶梦总会梦见那些在解剖室的日子。当真是极度的噩梦。
噩梦很多,当然不止这一个。他突然想起了那一幕,就是那让十月决定彻底离开安城的一幕——
那夜的雨很大。
窗外电闪雷鸣,轰轰轰的声音不绝于耳。他正好熄灯准备睡觉,敲门声却响起来。
打开门,她一汪眼泪包在眼里,“归年,我能不能和你一起睡,我好害怕——”
当时她已经十八,大姑娘了,怎么能和他一起睡。况且还是在他知道她的心思时候。
他正要拒绝,她眼泪就刷地冒出来,“我保证,我不亲你,不拉你的手,我真的怕……”
半晌,他幽幽叹气,让她进来。
那晚,是没有随便拉他的手,也没有随意亲他。她却是在他怀中折折腾腾睡了一晚。她是真的怕雷雨夜。
变故就是在清晨发生的。
那时候的母亲本就有着中度抑郁症了,很是容易偏激。推开门看见十月在他怀中睡着的时候,母亲近乎抓狂一般冲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拿了把水果刀。
十月睁开眼,便看见了这一幕。他也吓到了,“妈,你不要激动,我和十月没什么!”他不是怕自己,他是怕母亲一怒之下会伤到十月。
母亲开始咆哮:“温十月!你忍你这个狗杂种已经很久了!现在居然和我的儿子干出这种败坏门风的事情!你给我滚出去!马上滚!”
十月当时是绝对的冷漠,知道母亲讨厌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面无表情地穿上了自己的外套。他当时真不知道母亲怎么想的,连衣服都是好好的,怎么可能做什么?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10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