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沒事儿出來玩,算卦找找乐子。”王宝玉道。
“你还是有些真水平的,不过,算卦不能太认真,否则根本赚不到钱。”老家伙一幅过來人的姿态,开导着王宝玉。
“不好意思,我还沒学会骗人。”王宝玉傲气道,又找到自己上午摆摊的花坛,再次摊开了那块白布。
尽管王宝玉一直为自己打气,尽管他也时不时大声吆喝两句,然而空等了一个下午,卦摊还是无人问津,这让他有些垂头丧气,沒想到摆卦摊也怎么难干,要是真不行还是考虑干点别的吧。
直到傍晚时分,前來公园遛弯的人渐渐多了起來,王宝玉好像明白点门道,原來刚才不是忙时,难怪不來人,王宝玉重新拾回信心,算卦了,准了再给钱,终于有几名妇女按捺不住好奇,想试探一下这个小伙子的本事儿,陆续蹲到了卦摊跟前。
妇女问得都是家庭琐事,男人有沒有藏私房钱,孩子会不由有出息,最近有沒有小财运,这些问題对于王宝玉而言,当然是手到擒來,毫不费事。
要抓住这种机会,王宝玉拿出了专业卦师的精神,讲得是唾沫星子乱飞,天花乱坠,妇女们点头称赞之余,终于给他放下了多少不等的卦钱,一拨人走了之后,王宝玉拢了拢钱,有五块也有二十的,加起來是个很大的数字,五十。
不管赚多少,开张了就是好事儿,王宝玉充满了斗志,觉得一旦自己有了些名气,一天赚几百应该不成问題,一个月下來,也跟上班差不多,要是再理想点,日进斗金也不在话下。
嘿嘿,王宝玉激动的将钱放进西装上衣内兜里,感觉心里暖洋洋的,三百六十行,只要肯下力气,都能吃上饭。
然而,就在这时,公园里摆摊的人一阵骚动打断了王宝玉的美梦,原來是收费的城管來了,王宝玉连忙起身,顾不上拍腚上的尘土,慌慌张张的就开始收拾东西,想要暂时躲避一下。
这时一名穿着脏兮兮制服的中年男人,手里夹着一支劣质香烟,满嘴黄牙,一嘴酒气,走路打晃,他一眼就看见了王宝玉,晃晃悠悠的上前喊道:“谁让你在这里摆摊的,赶紧都收起來。”
“这位大哥,小弟初來咋到,还望多照顾。”王宝玉笑呵呵的递过去一支烟,醉醺醺的城管接过烟夹在耳朵里,全然沒当回事儿,又说道:“小算卦的,摆摊交税,支持经济发展。”
“第一天开张,也沒赚到钱,还是缓缓吧。”王宝玉陪着笑脸讨价还价,心里还真是不太平衡,想当年,老子也是呼风唤雨,你这种小兵算个屁,唉,彼一时此一时,往事不堪回首。
“都说是第一天,糊弄谁啊。”城管不信。
王宝玉压住怒火,赔笑道:“城管大哥,咱有话好好说,改天兄弟赚了钱请你喝酒,还请高抬贵手,多多照顾。”
“不行,赶紧交钱,要不收摊走人。”醉汉城管不依不饶,从兜里掏出了收费的票据存根。
王宝玉很不情愿的掏出十块钱递过去,沒想到醉汉城管却不乐意了,恼道:“这么点钱打发谁呢,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