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炳红着眼上前照着王宝玉的胸口使劲捶了一拳,骂道:“操!你再骂一句试试!”
王宝玉一个踉跄摔在地上,这拳头出手,焦炳就后悔了,酒也清醒了大半,他连忙扶起王宝玉,心怀歉意的说道:“兄弟,大哥喝多了,你使劲打我几下出出气。”
王宝玉叹了口气,站起来重新坐好,说道:“大哥,我也是口不择言,说话也难听些,别往心里去。”
“嗯!谢谢兄弟。大哥我心里明镜似的,为了这邓乐发的案子你是跑断了腿,只是好多事没法用嘴去说,也没法用脑子想。但有一样,兄弟尽管放心,我焦炳虽然爱财,但也是有骨气的。当野人的日子都过来了,如今我还能上邓乐发那点臭钱?我,我这心里的苦没法说啊!来,兄弟,大哥敬你一杯!”焦炳说着,举起了杯,王宝玉明白,这是焦炳不想让他再说下去,总而言之,这些都是他的家事,外人不便插嘴的。
跟焦炳又干了一杯,王宝玉觉得实在头沉,表已经半夜了,便推辞不能再喝,两个人的酒局散了场。王宝玉让人将焦炳送回了家,自己回房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王宝玉又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梦,天和地发生了逆转,天空的位置上,是厚重的大地,根本不见云朵和太阳,而脚下则是无尽的灰蒙蒙的苍穹,似乎一不留神便踩空了。更可怕的是,头顶的大地之上,黑漆漆如胶的泥水不断滴落下来,落到脚下无尽的空间之中。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不清面孔,奔走在虚空中,惊恐的躲闪着空中的泥水。可是,一滴泥水终于落在了她的身上,她仿佛被粘住了,立刻无法动弹,随之,更多的泥水倾泻而下,女人绝望的向王宝玉伸出了手。
王宝玉觉得自己是一个客,很想过去救那个女人,却似乎被吸在了原地,无法移动一步,最后,女人发出了一声撕裂般的痛楚叫声,随着泥水坠落到无尽的苍穹中。
就在最后这一瞬间,王宝玉终于清了女人的脸,是一个他认识的女人,正是关婷。
王宝玉从梦中惊醒的时候,满脸竟然都是冷汗,表已经是早上八点多,躺在床上,他反复思考着这个梦的含义,地在上,流淌下泥水,合起来正是《地泽临》之卦,但梦中的女人为什么是关婷呢?
王宝玉忽然想起,焦炳曾经找他算的那一卦,正是《地泽临》,而卦辞中“至于八月有凶”,似乎是一条很重要的警示语。
掐指一算,已经是秋分季节,正好进入了阴历八月。王宝玉一拍大腿,恍然大悟,连忙穿衣下床,他要给焦炳打电话,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关婷离开平川市。
王宝玉忙不迭的下了楼,到了办公室里,拿起电话就打给焦炳,可是连打了好几次,都没人接!
王宝玉很是焦急,放下电话,就要出门亲自到浆果厂去找焦炳,就在这时,侯四走了进来,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