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杀人夜,古来如是。
黑夜总是最爱发酵Y谋与死亡,对于叶一来说,尤其如此。
仰头望着天边的火焰,叶一习惯性地捋捋额头的一束白发,一双眸子漆黑的眸子在火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他从黑暗中走出,像往常一样半眯着双眼,双手拢在袖子中,低着头,迈着步子,每一步都好似用尺子刻意丈量过一样,长短没有丝毫的偏差。
看似强迫症的动作,实际上是叶一的另一个习惯,他习惯于将每一个细节都安排计算到近乎苛刻,所以,他一直都是钱谦的得力助手,甚至可以说,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代替钱谦处理了城主府的一切大小事宜。
好似春雨润物,细无声——叶一终于从幕后走向了台前。
“大人,赵无极不是六阶,是七阶。”叶一淡淡的说道。
“好大的一场火。”钱谦终究是个聪明人,他似有所觉的看向叶一,苦笑一声:“你并不吃惊,不是么。也对,我早该想到的,以你的本事,这种事情又怎么可能瞒住你。”
叶一漠然,并不答话,只是静静地粘在钱谦的背后,浑身散发着一种冷意,像是一条毒蛇。
钱谦转身,双目怒睁,死死地注视着叶一,“我一直很信任你,如今看来,是我钱谦瞎了眼。。罢了,我只是想不通,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杀了我,说明你心不向朝廷,但是,你一把火烧了玲珑阁,说明,你也不会归附凉王。你这是为何?”
钱谦想不通,或者说按照正常的逻辑来看,这两件事情是自相矛盾的。
“大人错了,首先大人的死,不是我叶一做的;其次,赵无极也不会恨我,相反他还会向凉王举荐我;最后,我叶一不是心不向朝廷,只是在下一介寒门布衣,禹皇太过高不可攀,况且禹皇已经有了院长,相对而言,还是凉王离我更近。”
钱谦冷笑,轻蔑的看向叶一:“我一直以为你是个人才,原来你是个疯子,竟敢以院长自比。呵,萤火之虫也敢于皓月比辉。”
“大人又错了。叶一无需拿任何人做比,叶一只是叶一!”
钱谦盯着叶一前额的白发,白发下淡漠的表情,还有那种好似认真又好似漫不经心的语气,他哑然失笑,然后心中却是莫名地一寒,正如他自己所言,他是个瞎眼之人,他从未看透过叶一。
“噗嗤!”
钱谦脸色一白,口中吐出一口血沫,他僵僵的地下头颅,在他胸口的正中间,C着一把奇怪的兵器,森白的好似人的手骨,钱谦猜的没有错,这的确是一把骨剑,确切的说,正是秦昊在贫民窟遗失的几把骨剑中的一把。
骨剑刺入他的前胸,穿破内脏,染红的剑尖从他的后胸透出,一滴滴鲜血顺着骨剑滴到地上,溅出嫣红的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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