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獾孙面露喜色,令道:“马上增兵城门!”
鼓声大作,令旗挥动,城下的军官识出军令,聚了百余城门周近的秦兵,拥往南城门。
就在蒲獾孙目不转睛,观望城门处的部队进展时,几个秦军的将校灰头土脸地仓皇奔来,下拜说道:“明公,杨伏奴为陇将阵斩,我部败归。”
蒲獾孙扭脸看去,见说话的几人是适才从杨伏奴出战的军将,问道:“什么?”
“杨伏奴骄傲大意,恃我兵多,不听末将等劝阻,连阵都不列,就急与陇兵战斗,方接一合,即被陇将突袭刺落,身首异处!陇兵趁势掩杀,亏得末将等拼死奋战,这才侥幸撤回。”
“陇将谁人?”
这几个秦将都是蒲獾孙的老部下了,上回蒲獾孙、蒲洛孤、苟雄联兵进攻麴球,他们也在军中,因是认得王舒望,答道:“王舒望。”
蒲獾孙嘿然,说道:“原来是这个狗崽子!苟雄当日都差点被他生擒,杨伏奴为他阵斩,倒不奇怪。”忖思片刻,又唤出一将,令道,“攻城正在紧要关头,我没有功夫与他闲斗。你引兵去,毋与战,把他截住即可!等我攻破了南城,再亲去拿他。”
这将髡头小辫,是个匈奴人,便是背叛了赵宴荔的乌洛逵。今天总攻,上的都是秦兵,没有用铁弗匈奴的人,故是,如单纯以拦截为目的的话,可以用乌洛逵领其本部前往。
乌洛逵接令而去。
望着乌洛逵离去,赵兴暗咬牙关,想道:“我父遇害,我落到今日田地,全是因你这个狗贼反叛!早晚一天,老子把你碎尸万段!”
虽是痛恨乌洛逵,毕竟将被乌洛逵带去拦敌的都是他的部民,这几天攻城,铁弗匈奴的部众已经死了很多了,为能尽可能地减少点本部的损失,赵兴忍住气,赶着追上去,露出笑容,说道,“王舒望,定西悍将也。将军此去阻截,奉燕公的军令,把他拦住就好,不可浪战啊。”
乌洛逵说道:“何须你来多嘴,我不知么?”
赵兴怒不可遏,笑容愈浓,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乌洛逵领部南下,去未多时,狼狈逃回。
蒲獾孙问道:“怎么回事?”
乌洛逵说道:“末将列阵,拦住那王舒望后,谨遵明公军令,不与之战。不曾想那王舒望单人独骑,至我阵前,下马卸甲,倚骑而坐,竟是嚣张挑衅!末将部下,便有几个军吏耐不住,领着兵马出阵,往去擒拿,然被王舒望射死两个,刺死两个。末将阵脚大乱,陇兵趁隙袭我。亏得末将奋勇抵抗,手刃其勇将四五,这才击退了他们的进攻,撤退回来。”
前边那几个军将是“拼死奋战”,这个乌洛逵是“奋勇抵抗”,蒲獾孙知他们的话不尽不实,然南城墙的攻势正酣,却是懒得理会他们,心道:“跟个苍蝇似的,王舒望这小贼着实烦人!连败我了两路兵,我再遣谁前去阻他?”与赵兴接触的这些天,他发现赵兴有些用兵之能,便选定了赵兴,命令说道,“你去!把他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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