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不敢奢求,还问这么多废话作甚?”
乞大力装出惶恐样子,说道:“是,是,是小人嘴碎话多了!”
“前头带路。”
乞大力应诺,挺胸按刀,便於前引带,侍卫着莘迩回到了堂上。
陪着左氏、宋无暇叙了会儿话,暮色来到,再不多时,夜色降临。
后厨的菜肴做好,莘迩一声令下,酒菜络绎送至。
因左氏、宋无暇微服之故,也没有叫别的陪客,——令狐妍,莘迩已派人去接她回来了,但南安郡在渭水以北,等她回来,少说也得三两日,因就由莘迩独自作陪。
莘迩举杯说道:“太后,臣平时用饭没那么多讲究,再则,这里是秦州,非是臣家,臣来这里是指挥打仗的,所以也没有带女乐随从,臣先为此不周之处,向太后陪个罪。”
所谓钟鸣鼎食,士大夫、贵族吃饭,是要有歌舞音乐的,却莘迩不好此调,他嫌歌舞吵吵,莫说是在秦州此处了,就是之前在他谷阴家中,不招待宾客的情况下,他也是从来在吃饭时不用女乐的。
左氏、宋无暇相顾一眼。
左氏笑与宋无暇说道:“征西俭朴,不好奢靡,你若是觉得无乐冷清,那要不就叫善乐的宫女来堂下演奏?”
宋无暇慌忙答道:“征西俭朴的美名,贱妾久以闻之了,现下我定西外有强敌,一切都该以国事为重,自当俭朴些好,……有无女乐都可。”顿了下,悄悄地看了下莘迩的神色,补充说道,“不敢隐瞒太后,贱妾实性好清静,若是无有女乐的话,反而贱妾会觉得更好。”
左氏抿嘴笑对莘迩说道:“有将军亲自作陪,已然足矣,宋后既无异议,那就不需女乐了。”说着,也端起酒杯,遥遥与莘迩相碰。
莘迩把酒一饮而尽,左氏没那么豪爽,饮了半口而已。
招待左氏、宋无暇的酒,当然都是上等的好酒,清澈见底,“圣人”者是也。清亮的酒滴沾到左氏的红唇上,就如清晨之际,盛开的牡丹花瓣上染了剔透的露水,只望一望,就使人心动。莘迩勉强移开目光,举起空杯,朝宋无暇示意。
宋无暇酒量不错,举杯起来,以袖遮口,如莘迩一般,把那杯中之酒亦尽数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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