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宜笑醒来时,已经是掌灯时分。
相比她此刻仍旧全身酸软萎靡不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早已衣冠整齐的简虚白却是精神抖擞,顾盼之间目光炯炯,口角含笑,满面春风。
“饿了么?”他心情很好的亲自伺候妻子梳洗,体贴道,“我中午就叫厨房炖了鸡汤跟燕窝,这会正好可以用!”
“你中午就起来了?怎么不喊我?”宋宜笑看着窗外已经彻底黑下来的天色,很有掩面的冲动:作为当家主母,居然在没有生病的情况下,睡了一个白天!
她可以想象今天这个白天,府里私底下都在说些什么!
说不定连府外都知道了!
她接下来还能出门吗?!
简虚白看出她的郁闷,玩味的笑了笑,道:“横竖正月里,又没什么事,吵醒你做什么?”
——他这会倒是说得冠冕堂皇!
等宋宜笑收拾好了,两人一块去花厅用过晚饭,简虚白道:“我有几件去年积压下来的公务,得去前头书房处置下,过会就回来。”
宋宜笑虽然睡了一整天,但这会依然觉得不大舒服,闻言点头:“你去吧!”
他走之后,她也没心情理会丫鬟们的窃笑,大致问了问今天后院没什么事,叮嘱锦熏常去芝琴那儿看看,也就回房了。
进内室后,她扑到榻上继续补眠——睡得正香甜时,却被丈夫吻醒。
睁眼看到他正边俯身与自己亲昵、边迅速宽衣解带,宋宜笑想到昨晚的经历,不禁有点发憷,忙伸手推他肩,告饶道:“我太累了,过两日好么?”
“乖!”简虚白低头在她耳垂上轻轻咬了咬,似笑非笑的道出今天不喊她起来的真正用心,“累的话,白天尽管补觉就是,反正如今还没开印,我不必去衙门——府里的事情里里外外都能顾到!”
宋宜笑:“………………”
也就是说,我晚上别指望睡了?!
她自不想依,无奈简虚白装聋作哑,自顾自的放下帐子……
接下来两三日,宋宜笑都被迫晨昏颠倒——到了元宵前夕,她终于忍无可忍的爆发了:“明儿元宵赐宴,我若因为去不成丢了脸,我就跟你没完!”
见妻子动了真怒,简虚白才不太情愿的收敛了些:好歹让她睡了半夜。
正月十五的早上,宋宜笑看着镜子里疲惫不堪的气色,狠狠剜了眼不远处的罪魁祸首,才在锦熏等人的忍笑里木着脸吩咐:“多敷些胭脂!”
只是她难得浓妆艳抹,这天入宫后,泛泛之交也还罢了,如清江郡主、谢依人等熟人,都看出端倪,纷纷上来关心:“怎么今儿脂粉这么重?可是近来累着了?”
宋宜笑强笑着搪塞:“丫鬟新学的妆容,非要我试试!可是不好?早知道就不听她们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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