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回内室换好衣裙出来的宋宜笑颇为得意:“尝尝我手艺比才出阁那会长进没有?”
“你们是怎么做事的?!”谁知简虚白盯着足足摆了二十来道菜的桌子看了片刻,却没走过去入席,反而朝左右大发雷霆,“说了夫人身子不好要静养,居然还让她下厨做了这么多菜?!”
“我都能去衡山王府了,哪有那么孱弱?”宋宜笑见状,脸露尴尬,使个眼色叫下人们都退下,走到丈夫跟前,主动挽住他手臂,软语安抚道,“再说那么多人打下手呢,怎么可能当真累到我?”
简虚白难得没叫她一句话就哄好,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任她朝席位上拉了两把都没动,只冷冷的望着她。
“……”宋宜笑又撒了会娇,见丈夫依然神情冷漠,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起来,头也低了下去。
过了会,没听她再说话,只见双肩微颤,似乎是哭了。
简虚白心中挣扎片刻,到底忍不住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沉声道:“下回还把我话当耳旁风么?!”
哪想话音未落,他以为正在压抑着啜泣的宋宜笑却忽然扑进他怀里,伸臂攀住他颈项,踮起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唇上用力亲了一下,继而放开,只将手虚抵住他胸膛,抬眼笑得那叫一个灿烂明媚,杏子眼里满是得意,神采飞扬道:“拿你话当耳旁风,你还不是一样舍不得我?”
简虚白:“……!!!”
他默然片刻,才咬牙切齿道,“你吃定我好说话是不是?”
“是跟我才好说话!”宋宜笑抬手抚住他面颊,神情狡黠语气笃定,“所以哪里能怪我恃宠生娇呢?这可不都是你宠出来的?谁都知道我以前最懂事明理最不胡搅蛮缠的!”
看着她一脸理直气壮的“都是你把我惯坏了你必须负责到底”,简虚白也不知道是该怒还是该笑,心情复杂了片刻,他索性一把将她揉进怀里,俯首吻住她唇,狠狠的发泄了一通,才恨恨的放开她:“你之前那做饭的手艺,也就是吃不死人!若这会没有长进,我可不会给你面子!”
说是这么说,半晌后,看着十去五六的杯盘,宋宜笑放下牙箸,以手支颐,望着丈夫不说话,只是笑——他们夫妇都是锦衣玉食养大的,简虚白纵然是男子,胃口也不是很大,平常用饭,也就七八个菜,每个菜也就动那么几下子,往往撤下去时,远一点都看不出来用过。
今儿足足二十来道菜呢,照平时的饭量,每道吃上一两口也差不多了。
但如今却皆只剩了一半下来——倒要看看这人怎么说?
被她目光炯炯的盯着,简虚白面无表情的接过下人递上消食的茶水:“今儿上午在衙门操心事太多,晌午前就饿了。”
所以不是你手艺好,也不是我想给你面子,是我饿了,饿了,饿了!知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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