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我喊您作‘义母’吗?”聂舞樱本来情绪已经趋于稳定了,但这会被她这么一看,忽然之间又难受起来,接过帕子,也不起身,也不擦拭,只“啪嗒”、“啪嗒”又掉起了泪,好一会,才低声道,“如果我是郡主,是不是皇后就不会听说赵王给我做了个柳帽,马上给他择妃;你也不会听说我戴了他做的柳帽,就立刻进宫?”
晋国长公主脸色一瞬间煞白,定了定神方涩声道:“不是的。归根到底,是因为赵王参与争储,前途未卜,我怎么能让我的掌上明珠跟着他冒险?皇后怕得罪我,这才赶紧为他择妃。”
聂舞樱闻言,好一会没作声,良久之后才站起来,淡淡道:“我知道了。”
她用长公主给的帕子擦了会脸,忽然道,“但为什么您同意四哥跟着太子做事?难道您不怕万一太子事败,拖累四哥?”
“你四哥他是迫不得已……”晋国长公主艰难的解释,可话才说到一半,聂舞樱却已经转身离去——望着女儿的背影,长公主心中百味陈杂,在原地站了半晌,才失魂落魄的离开。
她回到后堂时见宋宜笑正候着自己,微微皱眉,道:“舞樱的事情我心里有数,你就不要操心了!”
宋宜笑一听这话,就知道婆婆拆散鸳鸯的过程肯定不那么顺利,以至于心情都不好了,忙道:“娘,昨儿有件事情忘记跟您说了:夫君以为五妹妹也到了说亲的年纪,既然义姐与贺楼独寒无缘,倒不如让五妹妹试试——您看这?”
“阿虚既然这么推荐,可见这贺楼确实是个好的。”晋国长公主闻言微怔,思索了会,无奈的叹道,“只是——这事暂时恐怕不好对舞樱说,且再看看吧!”
——聂舞樱才因为赵王择妃之事生出怨怼,心里正堵着口气呢,这会就要把她说给贺楼独寒,她肯答应才怪!
只是正如简虚白所言,贺楼独寒不缺高娶的机会,晋国长公主的两个义女才回绝了他,不几日,宫里却传出新科状元郎将为驸马的消息来!
“玉山公主?”宋宜笑听到这消息后自是非常诧异,“她难道想开了?”
简虚白哂道:“皇外祖母亲自发了话,让她今年之内必须下降——贤妃哪能不可着劲儿相女婿?贺楼独寒虽然出身远不如苏稚咏,但他们两个俱是长相白净斯文、举止彬彬有礼的类型,贺楼独寒科考名次还在苏稚咏之上。贤妃择他为婿,也算是为了玉山煞费苦心了!”
“可玉山公主未必肯领贤妃这番苦心呢!”宋宜笑忍不住道,“玉山公主瞧中苏二公子的时候,苏二公子可还没下场——可见公主不是看重科考名次的人。我说句实话,公主喜欢苏二公子,与才华家世只怕都没什么关系,无非是因为二公子霞姿月韵,金相玉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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