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皇后虽然到此刻还不忘记粉饰太平,简虚白听了赵王委婉的说明后又怎么会不知就里?
“公爷,莫如与赵王殿下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纪粟献计道,“赵王殿下若知皇后娘娘对陛下存了恶意,如何可能不管?届时不必公爷出言,赵王殿下也会帮您防着皇后娘娘还有代国长公主殿下下毒手的!”
简虚白闻言却摇了摇头,道:“这法子虽然能替我自己解围,却必将赵王陷入两难之境:按他为人肯定是不让皇舅母算计皇舅,但赵王一派可不是皇舅母一个人说了算,届时母子两个岂能不争执起来?赵王好歹也是我表弟,素来对我们夫妇都很尊重,就算阵营不同,这样坑他却也未免太不地道了!”
纪粟急道:“公爷将赵王当骨肉看,可皇后娘娘却显然没把公爷当骨肉看——您忘记夫人还在府里了?小主人明年二月才落地呢,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叫夫人跟小主人以后怎么办?!”
想到进宫之前夫妻两个的争执,简虚白递到唇畔的茶水顿了顿,略略啜饮后,却依然摇头:“这事儿我自有主张,你不用管了!”
“可是……”纪粟还想再劝,然而被简虚白平淡一眼看得到底噤了声。
只是简虚白到这会还沉得住气,暖美人那边可就没这么镇定了!
“陛下已经拖了两天了!”琴叶给暖美人斟茶时手都微微发抖,低声道,“美人再不做决定,一旦陛下……您说您到时候会是什么下场?!”
暖美人用同样颤抖着的手接过茶碗:“琴叶,你要知道,这宣明宫如今做主的是皇后娘娘——那叫程安的小内侍,咱们之前也没怎么接触过,你怎么知道他的话可信?万一是皇后娘娘的算计,咱们岂非自投罗网?实际上,我说当时就该扯了他去见皇后娘娘的!”
“可是美人早先也说过的,皇后娘娘那是什么身份,若要对付美人您,何必玩什么手段?”琴叶却道,“再者程安也不是要咱们做什么,只不过让咱们等天晚了走角门去一趟西福宫——西福宫的主位崔妃娘娘位份比您高,她要召见您,您又怎么好拒绝?至于为什么不跟皇后娘娘说,如今谁都知道皇后娘娘为了陛下的御体安康正殚精竭虑,您哪忍心再拿这样的小事去打扰她?”
又低声道,“崔妃娘娘这会病着,梁王殿下就是因为去探望过才被皇后娘娘拦着,连宣明宫的大门都没能进!倘若美人您去了一回,回头也可以说带了病气怕过给陛下,如此咱们也不必再被拘在这儿了!美人您应该明白:眼下这宣明宫,不啻是龙潭虎穴,咱们留这儿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险!”
讲到这里见暖美人还是神情迟疑,琴叶几欲吐血,急切道,“美人您还犹豫个什么?您之前还说,咱们就算要投太子也没筹码,如今崔妃娘娘亲自召见,这不是送上门来的好机会吗?再者,即使崔妃娘娘提出的要求离谱,咱们只是去见见,又不是去了就留在西福宫不走了!回头大不了敷衍一下,等脱了身,再去跟皇后娘娘禀告——总而言之,咱们若是什么都不做,接下来的下场肯定好不了!这个机会若能抓住,不定能翻身呢?!美人,这可是一辈子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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