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到这儿眨去长睫上的泪水,缓了口气,才继续道,“臣妇那时候只道没人知道这件事情了,被博陵侯一提,神情之间难免有所流露!博陵侯所以替大小姐抱屈,要臣妇按亡夫的意思做!”
“只是臣妇实在有点舍不得——就找了各样借口拖延着!而博陵侯念及臣妇膝下子女,也一直没有逼迫过甚,更未告知大小姐,只是不时提醒、催促下臣妇。不想,这事叫二嫂察觉到些端倪,倒是误会上了!”
卫皇后听到此处,沉思片刻,道:“这么说,你们之前没有其他事情了?”
见卢氏点头,皇后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那么你且下去歇着罢。”
卢氏被带去偏殿暂且软禁起来后,诗婉近前来道:“娘娘,您说这卢奶奶所言,是真是假?”
“满口胡言罢了!”卫皇后眼皮都没抬一下,冷哼道,“博陵侯以前一直跟着阿虚,也算是本宫瞧着长大的,他什么性情本宫还不清楚?要真是卢氏瞒下了该给宋弟妹的东西叫他知道了,他要么不管这闲事;要管的话,哪还会同卢氏纠缠这近一年?他有得是法子让卢氏乖乖儿吐出来——甚至还得奉上一笔赔礼!”
皇后嘴角轻勾,露出一抹嘲讽的冷笑,“卢氏这么说,无非是打着避重就轻的主意,认下篡改亡夫遗嘱之过,瞒住真相,想也知道,她瞒下来的真相必然比贪下原配嫡长女的东西严重多了!毕竟宋弟妹的为人,虽然未必肯要宋家一半家产,可卢氏既然说了出来,哪能不给个交代?她豁出这样的代价也要隐瞒,只怕这真相一旦曝露,她就要身败名裂了!否则谁会舍得?”
诗婉吃惊道:“那这两人?!”
“私情应该不至于。”皇后沉吟道,“本宫倒不是相信卢氏,而是相信博陵侯,那袁雪沛父母故世时他年岁尚小,还带了个更小的妹妹,里里外外多少人觊觎着袁家的爵位同产业,他愣是撑了下来!这其中虽然多少借了些他外家衡山王府之势,但也足见他手段了。这种人岂是会为了区区美色,拿自己前途以及家族名声冒险?何况老实说那卢氏也算不得多美,论姿容还不如比她大了好几岁的韦王妃呢!”
“娘娘请恕奴婢愚钝。”诗婉不解道,“那这两人,非亲非故的,老是私下来往,图什么呢?”
卫皇后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只看了眼殿角铜漏:“今儿顾相应该会去东宫为太子讲课?”
诗婉不知道皇后为什么忽然提这事,下意识道:“正是。前两日陛下怕传了天花,故此让课暂时停了。但这两日下来,太医诊断东宫与顾相那边都没什么问题,陛下不欲耽搁了太子殿下功课,所以让顾相继续前往东宫授课。当然,顾相已经发话闭门谢客,惟恐来人有什么不好,经他过给了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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