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对简平愉的了解,既然敢派儿子来跟自己摊牌,那么必然有足够的把握,辖制自己!
在这样的推断下,顾韶毫不迟疑的选择了反击——就是简离邈推测的那样,借助简家的内部矛盾,送自己这个老对手上路!
此事在顾韶看来关系到他的政治前途,关系到整个顾家的未来,更关系到他这辈子在青史上的评价,完全就是不容有失的一战!
那么,他这会哪来的心思查天花是谁干的啊?
满脑子盘算着怎么坑死老对手都来不及呢!
此刻一边回禀,一边就试探着提出,“不过……臣眼下虽然没证据,却有个想法!”
端化帝皱眉道:“顾相请说!”
“之前梁王殿下曾进言过此事兴许与肃襄二王有关,臣那会也是这么想的。”顾韶道,“毕竟无缘无故的,谁会行此丧心病狂之举?但前两日有一个人私下坚持要拜访臣,臣念他与燕国公关系匪浅,只道是牵挂太过之故,所以破例见了,只是那人见到臣后,打听的一些事情,却叫臣不能不起疑了!”
“这人是谁?”端化帝隐隐已经猜到,却还是问了出来。
果然顾韶低着头,一副不便多言的样子:“回陛下的话,正是燕国公之父,简离旷!”
端化帝脸色难看起来:“你怀疑他?”
“臣只是觉得很奇怪,简离旷求见时自称关心燕国公合家——但其与晋国大长公主殿下乃是夫妻,燕国公一家子如今住的别院,但有什么动静,都是立刻飞报大长公主殿下的。他若真的想知道详细,怎么也该去大长公主殿下那儿吧?毕竟臣对燕国公的关心,怎么比得上大长公主殿下呢?”
顾韶一五一十的说道,“当然臣也听说了,简离旷以往颇多触怒大长公主殿下,与大长公主殿下之间不算和睦。然而如今是非常之时,两人的嫡亲骨血遭逢大难,至今福祸难料,合该做父母的齐心协力起来,好做儿女后盾不是?何以简离旷却舍近求远,寻到臣那儿呢?”
“当然,也许他确实关心燕国公合家,乃是去催促臣早日寻出真凶的!”
“但他当时询问的许多话,据臣看来,却是在想方设法的说服臣,卢家就是真凶!”
顾韶说到这儿,见端化帝已经是面黑如漆,掩住眼底一闪而过的算计,低头住了声。
简虚白当年在乌桓险死还生的内情,端化帝怎么会不晓得?皇帝分明的忍了忍怒气,才切齿道:“传简离旷!”
“陛下不可!”顾韶闻言赶紧阻止——开什么玩笑?他现在只道简平愉以有心算无心,预备了一张天罗地网在等他,哪敢让皇帝明着喊简离旷来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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