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端化帝三人都躬身领训,太皇太后方对玉果道,“去吧!”
玉果照例转入后殿,先抱出庆王,这才端了水盆出来——太皇太后将昏睡中的庆王搂抱于膝,目光扫过他还没落痂的指伤,想了想,拉开袖子,将他手臂举到水盆上方,轻轻一割!
血落下的同时,庆王许是被刺痛惊醒,“哇”的哭出声,本能的挣扎起来!
太皇太后到底上了年纪,又因为庆王的滴血已经完成,心神不免有片刻松懈,竟被他挣出手臂,重重一挥拍在水面上,将一盆水拍得不住晃荡,溅了许多到外面。
“快拿走!”太皇太后见状忙按住庆王,低斥玉果,“别叫他把水都弄翻了!”
玉果忙端着水盆退开,走到梁王与徐惜誓跟前——这两兄弟下意识的推让了一下,醒悟过来这可不是什么得脸的好事,才由徐惜誓先取过银刀,割臂滴血入盆,却见血入盆中直沉于底,与庆王的血丝毫没有相融的意思。
徐惜誓尽管知道自己是清白的,见状也是暗松口气,不顾还在流血的伤口,双手捧刀,交与梁王。
梁王却不像他这么干脆了,挽起袖子后,拿着刀在自己臂上比了比,面露难色——最后还是察觉到太皇太后跟端化帝看他的脸色都不太对了,才一狠心一咬牙,一刀划下!
清澈的水中,三个人的血泾渭分明,哪怕被庆王拍过的水面到现在还有些震荡不休,其中之血却毫无相融之意!
梁王眉宇之间闪过一抹如释重负。
“梁王何以迟疑这么久?”殿中沉默了片刻,太皇太后将还在嚎哭的庆王交给玉果,令她带去后殿安置,整了整衣裾,平静却尖锐的问。
“皇祖母,您不知道……”梁王闻言,面上露出分明的赧色,犹豫了下才吞吞吐吐道,“孙儿自幼怕疼,以前母妃让孙儿帮穿针,孙儿不小心扎了手,痛了好几天都不思茶饭,此后看到锋利些的东西都恨不得绕路走。所以……所以方才要拿刀割伤自己,孙儿尽管心里明白这是应该的,手底下却总有些下不了手!甚至……都有点想请皇兄帮忙动手,好让孙儿闭着眼不去看了!”
他这理由说出来,太皇太后跟端化帝都十分无语。
梁王又讷讷道:“皇祖母若不信,可以将从前伺候过母妃的人召来一问——不怕您跟皇兄、徐表弟笑话,那回孙儿断断续续哭了好几天,母妃心疼得不得了,好说歹说,许诺了孙儿不少平时要不到的东西,孙儿才委委屈屈的不哭了。”
小孩子怕痛爱哭是常事,尤其梁王这种以“富贵闲王”为栽培目标的皇子,娇生惯养乃是理所当然。不过他现在都当爹了,居然还怕痛到这地步,以至于在确认显嘉帝血脉时都踌躇到让太皇太后出言质疑,也实在叫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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