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皇后现在被困在未央宫里哪都去不了,宫权也被收去交给了何修仪,无所事事之下,主仆两个不免经常说说话。
所以馨纤虽然顶替诗婉的时间不长,但对于这两年的宫闱秘闻,却已听了个七七八八了。
“那回滴血认亲,本宫又不在场!”卫皇后叹了口气,无奈道,“事后从陛下那儿旁敲侧击着,似乎梁国公当时十分的紧张——而且,由于太皇太后头一次的时候,用了一对死囚母女的血,证明滴血认亲的水没有问题,那一次,陛下为了表示对太皇太后的信任,主动否决了这道验证!所以,梁国公与庆王之间的关系,本宫还是心存疑虑的。然而兹事体大,陛下这会又防备着本宫,所以本宫也不好贸然提出来,让他们再滴一回血。”
馨纤颇为无语:“这陛下,怪道娘娘瞧他不上!这么紧要的事情,即使信任太皇太后,却哪里能掉以轻心?奴婢说句不好听的话:就算太皇太后不会故意让先帝受辱,但那水跟盆又不是太皇太后亲自去弄的,必然是太皇太后跟前的心腹,玉果姑姑去准备的吧?谁知道玉果姑姑有没有因为某些缘故,包庇梁国公?”
她怀疑玉果也不是没缘故的,“玉果姑姑是太皇太后住入铭仁宫后,才侍奉太皇太后的,所以这会还算年轻!太皇太后在,便是陛下与娘娘您,见到这位姑姑,也要客气三分。可太皇太后都偌大年纪了,一旦……玉果姑姑没了靠山,即使陛下念在太皇太后的份上赏她脸面,又哪能同太皇太后在时比?这位姑姑想提前找个靠山,岂非理所当然?”
“那是太皇太后跟前的要紧人,正如你所言,眼下本宫看到她也要客气三分,可不敢贸然查她什么!”卫皇后摇头道,“总之先盯紧了暖太妃吧,她要是有问题,迟早会露出马脚的!横竖现在咱们也不好做什么事,早先安插的人手,闲着也是闲着!”
皇后同馨纤的谈话告一段落时,宫外,宋宜笑正匆匆上了马车,赶往昭德伯府。
——片刻前,昭德伯府送来消息,道是袁雪萼要生了!
她作为袁雪萼一块长大的好友,又知昭德伯府没有长辈坐镇,自然要前往照拂。
到半路上碰见蒋慕葶的马车,两人顾不上停车寒暄,一前一后急停在昭德伯府前,不待府中下人上前迎接,都已接了丫鬟递上的帷帽扣上,快步下车,边走边问:“你家夫人现在怎么样了?稳婆可过来?大夫备下不曾?”
一路问一路往里走,下人却是一问三不知,道是后院才传出袁雪萼发动,他就被打发出来候着,所以什么也不知道。
“府里没个老人在实在是不行!”蒋慕葶听了这话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但这会也没心思去骂那下人蠢笨,不知道打听点详细再去门口候着——只对宋宜笑道,“偏我也没有这类经验,待会可要劳烦善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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