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仪水郡主不同,即使她的娘家城阳王府已经倒台,她到底是正经的宗室郡主。
最重要的是,简离邈对这个表妹情深义重,在她去世后十几年当中,始终独居,连个通房丫鬟都没纳,遑论续弦。
所以如果晋国大长公主想得到简离邈的话,估计硬来是行不通的。
这种情况下,大长公主会不会考虑,让仪水郡主消失,以增加自己将简离邈收入囊中的几率?
宋宜笑心念电转之间,苏少歌开口道:“端木老夫人的心事,我们苏家,也算是略有所知:当年燕国太夫人的遭遇,老实说,同为六阀,我们也是深感义愤的。只是内中情形十分复杂,在助端木老夫人报仇雪恨上面,我们也是有心无力!”
说到这儿,瞥一眼宋宜笑,“对了,宋奶奶可知道这件事情?”
宋宜笑听是听简虚白说过了,但此刻却不动声色道:“还请苏二公子为我解惑!”
没准苏少歌说的又是一个版本呢?
不过这回她倒是失望了——苏少歌的说辞同简虚白的描述没什么两样,只加了几句:“其实先帝也十分厌恶简乐之,不过那时候先帝刚刚赐死了不少宗室,担心继续追究简乐之的话,会使朝堂上下,人人自危!这才劝端木老夫人稍安勿躁,当时端木老夫人说,简乐之奸诈非常,否则当年也不会将燕国太夫人哄得违背父母之命,非要嫁给他不可了!所以先帝给了他喘息之机,燕国太夫人之仇,多半是指望不了先帝了!”
“后来事情的发展,果然如端木老夫人所料:先帝尚未斥退简乐之,简离旷尚了晋国大长公主殿下,生下简三公子。简离旷所以有了理由,以简三公子的名义,要求晋国大长公主干涉此事,不要让往事公布于众,免得简三公子长大之后,处境尴尬。”
苏少歌说到这儿,微微一哂,“后来先帝曾暗中联络端木老夫人,表示愿意将简乐之私下交与老夫人处置。但不知道为什么,老夫人没有接受,只说事已至此,只望皇家能够善待燕侯。这也是太皇太后与先帝,对燕侯格外恩宠的缘故了!”
宋宜笑皱了会眉,说道:“这些往事回头再讲吧!不过,你既然怀疑外祖母,那么若这事儿当真是外祖母所为——显然外祖母对我们燕侯府也是没什么好感的,否则如此大事,怎会丝毫风声不透?与我说这个,又有什么用呢?”
“依我之见,端木老夫人倒未必对燕侯府有什么不喜。”苏少歌温和道,“毕竟燕侯可是端木老夫人唯一有血缘的孙辈了!实际上,宋奶奶不妨这样想:太皇太后如今急于废了今上,甚至连庶人陆鹤浩,也得到与太子、肃王同样的待遇。太子有卫家,肃王更不必说,那么,如果最后登基的,却是庶人陆鹤浩——端木老夫人自己年事已高,又是女子,拥立之功要了也派不上多少用场,哪能不着落在燕侯府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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