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刘两家的行为,也在随后被睿太祖暗中使人宣传为“心存小家,而无天下”。
毕竟,他们是坚持优先收复自己的故土,而不是意义重大的帝都!
这个选择虽然情有可原,但在逐鹿天下时,却是一个巨大的软肋。
只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那些在故里面临生死存亡之际,被绑上马,强行送去南方躲避的子弟,在南方的每日每夜,莫不想着杀回桑梓,看一眼午夜梦回的家乡。
当他们终于手握兵权之际,他们怎么按捺得住这种冲动?!
“钱帛自是紧要之物。”苏少歌缓缓开口,拉回正题,“士农工商之中,总的来说,也确实商路来钱最快——但还是那句话:没有‘士’的庇护,商路上即使财源滚滚,也往往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二公子这话,仍旧是拿‘商’,当成‘士’的附庸来看了。”简虚白摇头道,“但这只是眼下的情况,我们要看的,是以后。”
苏少歌挑眉:“以后?”
“如果将整个天下比作一艘船的话:农是这艘船的船身,没了船身,一切休提!士是舵,把握着这艘船行进的方向;工决定了这艘船制造的技艺,独木舟与楼船的航行能力,自不可同日而语……”
简虚白说到这儿顿了顿,殿中诸人异口同声催促:“商呢?!”
“商是水。”简虚白迎着他们愕然的目光,平静的强调,“商是水,水的大小,决定这艘船所处的环境——是一望无际、任凭驰骋的洋海,还是区区连纸船都浮不起来的水洼!”
“怎么会是水?!”这下子连一直沉默不语的沈边声都忍不住开口了,“商怎么配比作水?!”
简虚白可是把整个天下比作一艘船啊,如果商是水的话,那么岂不是说,离了商,士农工都没什么意义?!
毕竟没有水,要船做什么!
可是从古以来,在士农工商四个阶层里,公认最卑贱的商,凭什么重要到了会是水的地步?!
“商确实是水。”然而不必简虚白说话,卫溪与苏少歌对望一眼,却皆露出凝重之色,苏少歌沉声代为解释,“没有商贾流通百货,没有商贾运转天南海北之物,这天下岂非一潭死水,焉得今日繁荣?!”
“没有商贾润滑百业,调和农工,收揽闲人,便利日常……”卫溪面无表情的补充,“即使千丈楼船,如何扬帆起航?!亦只能困守陆上,望洋兴叹,无用武之地!”
他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却立刻转口质问,“但即使千丈楼船,于汪洋大海之上,也并非可以高枕无忧!所以先贤列商于末位,岂非是怕水大船小,导致覆舟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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