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是!”沈边声定了定神,苦笑道,“然而——眼下咱们的处境,实在叫人担忧啊!”
刘竞城说道:“终究不是全没生机的绝境,何况即使眼下处境堪忧,难为世兄就这么认命了不成?!”
“子铮你何必激我?”沈边声吐了口气,道,“我只是担心而已,怎么可能束手待毙?!”
弄清楚了刘家为什么会站在简虚白那边后,他不免又有些埋怨,“说起来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何以这样的事情却不告诉我一声?”
刘竞城心道:这当然是因为这件事情简虚白跟我们刘家联手就能做成,又何必再拖上你?这不是平白给你们沈家送好处嘛?
虽然眼下六阀已经勉强达成共识,就是他们不能再内斗下去了。
但这其实也就是划一条比较高的底线,不是说他们从此真的就亲密无间跟一家人似的——这也不现实——所以小动作还是可以做一做的。
比如说现在沈边声问归问,其实心里也清楚怎么回事,遂叹道:“罢了,事到如今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接下来若有需要我们沈家出力的,你可不要再忘记了!”
刘竞城含笑应下,见他似有些郁郁不乐,目光闪了闪,说道:“还有件事情,世兄要不要一起参详参详?”
沈边声没想到他的回复这么快,意外道:“何事?”
刘竞城朝身后的宫城抬了抬下巴,轻声道:“肃王成亲至今,后院不过王妃一人,之前因为肃王成亲未久就就了藩,又要为先帝守孝,顾不到这事也还罢了。眼下肃王即将践祚,先帝的血脉又十分的凋敝,这开枝散叶的重任,只怕肃王妃一个人,却是承担不起!”
沈边声心念一动,小声道:“燕侯没意见?肃王妃虽然是晋国大长公主的亲生女儿,但传闻与宋奶奶关系极好——燕侯就算知道了自己身世后,不再顾念兄妹之情,但只要肃王妃心里向着燕侯府,总也是份情谊,据说那位肃王妃可是肃王自己瞧上的!”
刘竞城轻笑了一声,说道:“燕侯虽然是端木老夫人的嫡亲外孙,但这回如此擅做主张,老夫人的心情可想而知!虽然很多事情现在已经是木已成舟,老夫人再生气也无济于事了。但新君后宫里添两个人这等小事,燕侯难为还会驳了老夫人的面子不成?!就是宋奶奶,也不好说什么!”
“既然如此,咱们只要让老夫人点头,那不就是了?”
他微哂道,“莫忘记当年仪水郡主是怎么死的?老夫人只怕巴不得晋国大长公主的亲生女儿有同样的遭遇呢,你说她老人家怎么会不同意?!”
沈边声目光闪了闪,忽然说道:“说起来虽然咱们不知道燕侯会不会为仪水郡主报仇,但即使他要为母报仇,冲着太皇太后与晋国大长公主从前对待他的宠爱,却也为难得很?”
“世兄是说为燕侯分忧吗?”刘竞城笑着摇了摇头,“我倒也这么想过——不过后来身边人提醒,说端木老夫人她老人家还在,万一她老人家想亲自了结这番恩怨,咱们却是多事了!”
“说的也是!”沈边声点了点头,若有所思,“也不知道他们祖孙两个接下来会怎么收场……宫门到了,子铮弟,先告辞!”
刘竞城拱手:“世兄慢走!”
他们在宫门外告别之际,端木老夫人乘坐的马车,刚刚在晋国大长公主府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