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辞当然明白宁虎的心思,却也只能轻声安慰:“信上不是写了吗?让你继续留在塘栖,小心应付。此次平南县剿灭叛党,极有可能引起林家忌惮,万一对塘栖产业下手,你让我一个女人,如何应付?”
听到这话,纵使宁虎万般不情愿,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候着。
毕竟大小姐的安危,重如泰山。
而距离秦氏商号不远的林家,此时也得到了北境传来的书信。
林管家看着书信上的内容,不由啧啧称奇:“难怪坊间传闻,秦风乃京都第一公子,确实配得上这份殊荣。”
恰巧今日,林非墨也在场,听到老管家这番话,顿时没了好脸色:“忒的你个老糊涂,怎么净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老管家乃是林家老人,见林非墨气愤,却也不紧张,一指信笺:“少爷自己看,那秦风七日往返北境,两日平定叛乱,力挫北狄大军。纵使我林家与秦风为敌,这等丰功伟绩,也应当歌颂一番。毕竟,知彼知己方能……”
不能老管家说完,林非墨已经抓过信笺,直接揉成一团扔掉,冷喝道:“歌颂?我看谁敢!传我的话,以后在林家,谁敢议论秦风,皆拔舌!”
老管家暗暗叹了口气。
自家少爷,平日里最是稳重,乃是江南最负盛名的青年才俊,可惜在京都被秦风打出了梦魇,如今只要提到秦风,便是方寸大乱。
也是奇怪!
林家在江南只手遮天,京中又有太保和贵妃策应,公子怎会吃这种大亏?可偏偏……那秦风就是出其不意。
这等敌人,绝不可轻视。
老管家想要提醒林非墨,应当潜心研究秦风,可是看着林非墨那气急败坏的模样,又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话锋一转。
“公子,秦氏粮号已经在北方立足,正在逐步南下,照此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到达江南,届时与秦氏商号里应外合,必将重创江南粮价。我等应该尽快做好打算才是。”
面对老管家的苦口婆心,林非墨却一拍桌子:“他敢来,我便让他倾家荡产!”
“此乃江南,不是京都,区区秦风,何惧之?”
“当初在京都吃的气,我要十倍百倍的偿还给他,哼,我还怕他不敢来呢!”
眼看林非墨已经被愤怒冲昏头脑,老管家知道照此下去,必定坏事,当面没有再言语,私下却差人给老爷送信。
辅运县官道。
三部侍郎,带着几十个下级官员,站在路旁翘首以盼。
终于,远处出现了一个黑点。
“快看!秦特使回来了!”
随着一声呼喊,在场官员全部涌了上去,一道道炙热的目光,射向远处黑点。
随着距离变近,那黑点也越发清晰。
并非高头大马,而是……一辆驮满干草的牛车,赶车的是个六七十岁的民夫老头。
景千影坐在一旁,而秦风则四仰八叉地躺在干草垛顶部,翘着二郎腿,嘴里哼哼着小曲。
“妈的,去一趟北境,屁股都快被马鞍磨没了。”
“还是这牛车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