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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刘天，醒醒，醒醒。”刘天突然感受到身旁有人在摇晃他，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别睡了，吃中饭了。”

十七岁的刘天勐地苏醒，经手了不知道多少人主人，到处被刻的坑坑洼洼的木质课桌进入他的眼睛，粗糙的触感从手部传来，给予人一种真实无比的触感。

这，是哪？

一种疑惑自然而然的从脑海中出现，刘天抬起头从课桌上爬起，他挠了挠头，下意识的看向四周，略过相貌平平的同桌，几幅写着名人名言，画着名人的画像的挂画挂在半白不黑的墙壁上，黑板的上方的，不断运行着的圆钟指着中午12点。

园钟的左边用红色的字体写着好好学习，右边则写着天天向上，黑板上面写了一大堆他看着就眼晕的英文字母，右上角特意空了个角写着距离高考还有三天，头顶上不知道到底运转了多少年的风扇直熘熘的旋转，吹着聊胜于无的微风，是不是的还晃一晃给人以一种随时都会掉下来的错觉。

但刘天知道这只是错觉，这个风扇运行了足足三年，都没有掉落，而很明显，再过三年，它也不会掉落。

我刚刚好像做了一个梦？一个很漫长的梦？

刘天摇了摇头，想要记起之前的梦境，但身旁等着恰饭的同桌可等不了，大力的拍着他的肩膀——“快，快，快，赶紧去食堂赶饭，迟了就只能吃泡面了。”

“好，好的。”突如起来的疑问将刘天的疑惑打断，想到继续蹲下去只能泡面的后果，又想想学校便利店那死贵死贵的泡面和自己干瘪的钱包，少年蹲下身，一个闪身，下意识的从身旁拿起饭盒走了出去。

“喂，你等等我啊！”似乎是没能料到刘天能走这么快，同桌伸出手，赶忙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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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准备报考什么大学？”在凉亭下吃着饭，相处了近一年的同桌随口找着话题，一边说着，一边用力的戳着碗中额外花钱买来的鸡腿，，“你成绩好啊，把英语提一提，超常发挥的话可以博一下211，985，我就不行了，到时候估计也就一个二本。”

“我，我可能随便混个一本吧。”刘天机械式的吃着饭，下意识的回答道，“211，985什么的，能上就上，不能上我也不强迫自己。”

“那东西，差别很大吧？”同学说道。

“能有啥差别，出来以后不还是打工？”刘天撇了撇嘴，“打完工就土一埋，人的出生，成长可能不一致，但最后的结果都还是一致的，反正都是一无所有，一了百了。”

“喂喂喂，你怎么老是说这种丧气话？”

“切，我不是一直都这样吗？”刘天说道，“我又不是那种天赋异禀，老天喂饭吃的家伙，也不是有什么超绝毅力，敢于攀登巅峰的人，我对我的人生很规划——混吃，然后等死。”

“我都忘了，你当初可是直接在班级里说人生目标就是混吃然后等死的，说起来，你就没有啥梦想吗？”

“长生不死算不算？”

“实际一点啦……”

“这是最实际的了——活着才有一切，死了啥都没有。”刘天耸耸肩，站起身来准备去随便洗洗碗，“不得长生，你干啥不都是一场空？”

“我看你就是，看哲学看多了，天天想着长生不老，入魔了，你这。”

“或许吧……”刘天没有反驳，只是自顾自的说道，“地球是四十六亿年，可以预见的都还有几个这么多，人类的文明历史以星球的视角看来不过一眨眼都算不上，我们头顶上太阳也自顾自的燃烧了四十六亿年。”

“不管是地球，还是太阳，以宇宙的角度来看，也不过沧海一粟，而我们人类又算的了什么？”

“而我，在人类中都只能算得普普通通平凡的人类又能算的了什么？就是那些历史留名的千古人物等到人类文明一灭，不都是一场空，最后一切反正都是要归于虚无的，就是不会，我肯定也看不到那一天。”刘天笑着说道，“你知道的，我一直是个认为一死百了的悲观主义者，既然努力奋斗到死是死，躺平混混也是死，那我为何不随便混混呢？”

“不要逼自己太紧，能过就过，反正也改不了最后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