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
陆子期见茶几旁只有一张小圆凳便想去搬书桌后的椅子,却被宋小花拦住:“你这个伤员还是老老实实的不要乱动为好,万一不小心再扯了伤口那可就坏了大菜了!”边唠叨边绕至桌后,一俯身恰见那副墨迹犹新的画:“咦?这是什么动物,好可爱呀!是猫还是狗还是狐狸或者是……豹子?”
陆子期怔了一怔,旋即抚额:“那是貂。”难道自己的画功竟退步如此么……
“哦……原来貂长这样啊,我只见过貂皮大衣。”宋小花已经彻底忘了搬椅子的事儿,只顾拿着那幅画迈着方步摇头晃脑地嘀咕:“这是你画的?不错不错,咱中国画就是好看!瞧这流畅的小线条,这传神的小表情,这白纸黑墨黑黑白白的黑白配……”
陆子期听着她不懂装懂的胡乱点评,再度抚额,这究竟是在褒,还是在贬……
“那我明天就不教凌儿画唐老鸭了,让他学习画貂好了,这就是现成的范本,嘿嘿!”
“这……”陆子期下意识便想要阻止,然而看着宋小花兴致勃勃的神情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你……刚才说什么唐什么鸭?”
“就是喜欢吃糖的老鸭子!”
“…………”
陆子期聪明地选择了结束这个他可能永远也无法真正搞明白的话题,取过已成温热的药茶几大口饮尽。
宋小花则看着他始终垂在身侧没有动过的左手臂,渐渐收起了嬉笑之色:“伤得真的不重吗?”
“什……噢……不是跟你说过了,只是擦破点皮而已。”
擦破点皮会弄得整条手臂根本无法动一下?擦破点皮会在之前并不激烈的相撞中弄得脸色惨白满头冷汗?擦破点皮会弄得那个什么公主坚持要将他送回家?擦破点皮会弄得他不能……那啥啥……
宋小花其实真的很想上演一把在影视剧里常常出现的‘疗伤情节’——
女主把男主的绷带解开,看着血肉模糊的伤口双眼含泪旋即泪如雨下,娇嗔道:“都伤成这样了,还说没事!”。接着,一边把药粉往伤口上洒一边用嘴轻轻吹一边颤抖着声音问:“疼么?”,男主定然要豪气万丈地说:“不疼!”,然后柔情万种地补上一句:“可是,你的眼泪,让我这儿好痛好痛……”
昏黄的灯光打上,暧昧的音乐响起,男主抓住女主的小手往自己赤*裸着的胸口一帖,顿时,**熊熊燃烧……
只可惜,狗血的世界虽然很丰满,但现实的生活却很骨感。
宋小花非常有自知之明,就凭她毫无护理经验且毛手毛脚的,倘若当真玩了这出戏,那么所能出现的最好的一种结果是,绷带打开,然后再也系不回去了……
“想什么呢?”
“我在想……”宋小花转了转眼珠子,露出一种让陆子期的眼皮忍不住想要跳一跳的笑容:“你和那个辽国的公主,倒是有点像小燕子和五阿哥,都是一箭射出来的事儿!”
“他们……又是谁?”
“一对亲□□侣!”
陆子期听得是一头雾水似懂非懂,不过宋小花那斜吊着的眼睛里所露出的情绪,他还是懂一些的,当下端正了神色,就差指天为誓:“此言差矣,我与兴平公主绝对和他们无半分相似之处!”
“哦?其实,就算有什么相似的地方也没什么不好的啊~”
“不不,绝无一丁点儿相似的地方!”
宋小花要笑不笑地将眼角吊得越发斜了几分:“我发现你还真是挺能招惹一些稀奇古怪的人的,就说那个元昊吧,你说你究竟是怎么得罪他了,导致他竟然故意给你少开一味药来让你苦得眼泪吧嗒的,现在,又惹上了一个公主,唉!真是蓝颜祸水,招蜂惹蝶呀!”
这番话说得陆子期是目瞪口呆,一脸的冤枉。
元昊怎么变成是他招惹的了?而且他哪里有那么没用还眼泪吧嗒?蓝颜祸水,招蜂惹蝶,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他哑巴吃黄连的模样让宋小花看了顿觉心情大好,收起那幅画,拍拍手:“得了,我去哄凌儿睡觉了。他这段日子都是跟我睡的,接下来还是继续这样,一直到你的伤好了为止,省得他半夜里伸胳膊踢腿的,再碰到你的伤口。你也不要再看书了,赶紧休息吧!”
陆子期点头轻笑:“凌儿这孩子睡觉,是有一些不老实,辛苦你了。”
“没什么,反正我有时候睡觉比他还不老实呢!”
丢下这句惊得陆子期有些失色的话,宋小花端起空碗摇摇摆摆地晃了出去。
原来,她不仅是个悍妻,财迷妻,还是一个,‘醋坛子’妻……